是。”白瞎子道:“那些正规的青楼,都是要纳税的,暗街上的暗门子,一家也就两三个暗娼,通常是一个婆子收了两三个姿色不差的姑娘或者妇人,做那偷偷摸摸的生意,往那里去,不叫听曲,叫入门饮茶,价钱便宜,不过服侍的花样却不多……!”
楚欢似笑非笑,忍不住道:“白兄对这个还是很了解的。”
白瞎子尴尬笑道:“不瞒大人,以前在青柳县,那也是有暗街的,我手下的几个兄弟,就是在暗门子收保护费……!”似乎这段往事并不值得炫耀,忙摆手笑道:“大人莫见笑,言归正传,吴峰去了暗门子,我瞧他一路上道路熟悉,而且他去的那家暗门子的婆子似乎与他很为熟悉……应该是老相识了,看来他之前也确实是在北原县混迹,而且经常出没暗街……!”
“这样看来,他确实只是一个行脚郎中,医术并不高明。”楚欢颔首道:“如果他有能耐治好夫人的疫病,那么手段必然了得,拥有那样的医术,就算不是豪富之家,也必然不会缺银子花,根本不可能去那种廉价的暗门子。”
白瞎子道:“大人说的不错,去那种暗门子的,都是身上没几两银子的泼皮,真要有银子在手里,谁会去那种地方。”
楚欢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轻声道:“莫非他身后的高人,会在暗街?”
他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白瞎子。
白瞎子却只当时询问他,立刻道:“大人,这应该不会,真要有那样的高人,怎会躲在暗街?”压低声音,“为了弄清楚情况,我进了那家暗门子的隔壁……!”见楚欢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白瞎子急忙解释道:“大人,我是为了打听消息,并没有做任何事情,那婆子劝了我半天,我根本不为所动……!”
楚欢点头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其实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白瞎子尴尬一笑,这才低声道:“从她们口中打听到,吴峰之前就是在北原县周遭混迹的行脚郎中,没有什么本事,而且一直都十分穷困,以前得了一些银钱,就往暗街跑,是不折不扣的下九流人物。若是发烧咳嗽,吴峰倒还有几张药方可以诊治,但凡遇到稍微困难一些的疾病,吴峰便束手无策,听说不久前一名暗娼脖子上长了脓包,吴峰恰好在那边,找他看病,他都无法可医。”
“那你可打听到,暗街可有大夫?”
“绝对没有。”白瞎子立刻道:“大人,我可以用人头担保,暗街绝对没有其他大夫。”
楚欢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许久之后,终于道:“老白,这两天你其他事情不用做,帮我看着吴峰,看看他到底往哪些地方去,你带两个人在身边,如果有情况,立刻派人告诉我……如果他身后真有高人指定,那么这几天,他一定会去见那位高人,咱们放长线钓大鱼,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位高人。”
如果说之前楚欢还不能实打实地确定吴峰背后是否另有高人,此时终于确定下来,那位高人一定是存在,而自己也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位幕后高人。
次日一大早,年辛岚前来拜见楚欢,虽然上任短短一日,但是年辛岚却已经将楚欢交代下来的诸多事情一一分派下去,北原县大小官吏其实心里倒不在乎年辛岚,可是总督大人就坐镇在县城之内,再加上年辛岚商人之时,就毫不客气地表露出要整顿吏治的态度,所以一众官员却是十分卖力,如同之前的青唐县一样,召集了北原县内外的知名大夫,设立隔离馆,楚欢之前在青唐县与众人安排过同样的事宜,所以到这边交待下去,井然有序,年辛岚虽然是读书人,但明显不是读死书的,头脑倒也灵活,楚欢交待下去的任务,他却是心领神会,都能好好地执行下去。
年辛岚前来找寻楚欢,不为别事,而是为了青唐县的县库。
先前的曹县令,在青唐巧立名目征收赋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强征过来的赋税却不少,虽然他是准备中饱私囊,但是也总不能直接将收缴的赋税纳入囊中,这就好比天下间有许多男盗女娼的事儿,却还是要在表面上披上一层假仁假义的皮囊,曹县令要中饱私囊,但是赋税却还是要从县衙的户房走一遭,准备由户房经承做些假账,那时候再从县库取走,日后真要调查起来,有假帐在前,也就不好调查。
只是曹县令尚未将税银调入自己的腰包,却恰巧被楚欢碰个正着,如今北原县的县库,虽然说不上钱粮满库,但却也是十分丰盈,年辛岚差点县库,见到县库的钱粮,倒是不好自己做主处理,一大早过来,便是向楚欢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