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魁神情变的复杂起来,转头看着楚欢,楚欢的神情十分的平静,何魁沉吟了片刻,终于问道:“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或许是我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和你相似。”楚欢淡淡一笑,起身来,沉默了一下,终于道:“贺州要恢复元气,百姓要安居乐业,黄玉谭告诉我,你可以让贺州的百姓愈合他们的伤口,我本是过来劝说你,希望你能够尽一份力,不过我忽然想到,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强人所难,你读的书比我多,明的事理应该也比我多,何去何从,比我更清楚……如果你想走,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匹马和足够的干粮,现在就算是和你辞别了。”
楚欢说完这句话,并不在多眼,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走到大门处,何魁突然问道:“你说你要捍卫西关百姓的生活?”
“当然!”楚欢没有回头,“我是西关总督,本就应该让他们过得好,保护他们的生活。”
“朔泉曾经一度风传,你准备施行均田令?”何魁缓缓道:“你可知道,均田令实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楚欢回过头,问道:“比之推倒大秦帝国,你觉得哪个更容易?”
何魁想了一下,终于道:“如果哪一天,有人想要夺走西关百姓的生活,你会如何?”
“我已经做出了榜样。”楚欢淡淡道:“胡宗茂举兵谋反,我要灭他,不仅仅是因为他举兵谋反大秦,而是他祸乱西关,在西关这块土地上,没有人可以胡作非为,也没有人有资格破坏西关的建设,任何站出来与我作对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何魁站起身来,肃然道:“你敢保证你这句话是你的誓言?”
“我很少发誓。”楚欢淡然一笑,“如果说这句话是誓言,倒不如说是信念,而我,从来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
已是黄昏时分,楚欢来到了一间院子里,一眼就瞧见在院子擦拭佩刀的青铜面具人。
院子里有石桌石椅,青铜面具人坐在石椅上,用干净的布巾擦拭着已经雪亮的锋刃,这把刀昨夜饱饮鲜血,此时却是滴血不见。
“你对这把刀很重视。”楚欢径自走过来,在青铜面具人对面坐下。
青铜面具人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眸子看着楚欢,叹道:“这是将军赐给我的宝刀,对我而言,他在我身边,就等如是将军在我身边。”
“余老将军如果知道你一直记挂着他,一定会很欣慰,如果他知道你忍辱负重,没有辱没他的名声,他一定很欢喜。”楚欢缓缓道:“许邵,逆境不屈,真是难为你了。”
这青铜面具人,竟霍然是被东方信从平西军排挤出的许邵。
许邵是余不屈麾下的亲信大将,作为大秦帝国四大上将军之一,余不屈百战疆场,功劳赫赫,眼光自然也不低,能够被他看上且器重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无所谓什么难为不难为。”许邵摇头道:“将军曾经对我说过,真正的男子汉,本就是能屈能伸,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东方信必然会对我动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动手的速度会那么快,手段会那样卑劣。”顿了顿,手握拳头,“他假借我的名义,让侯摩等人去运粮,谁知道粮库却是私人所有,侯摩等人不知内情,从私人粮库取了粮食,立刻就被东方信早就埋伏的兵士抓了起来,污蔑他们是抢夺百姓的粮食……嘿嘿,这一手当真是低劣的很。”
楚欢问道:“侯摩是你的部下?”
“他与我一同参军。”许邵解释道:“亲如兄弟,东方信调去取粮的那些人,半数是和我一同参军,与我都是过命的交情,污蔑他们,矛头自然是指向我。”
楚欢点头道:“据我所知,侯摩那些人被押赴刑场,差点就被处决。”
“确实如此。”许邵叹道:“楚督,如果换做是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侯摩他们被冤枉致死?”
“我会走上和你同样的道路。”楚欢没有犹豫,只是轻叹一声。
许邵眼眸子里带着笑意,“所以我点齐了身边的五百弟兄,前去劫法场。”
“这五百骑兵,当然不是普通的骑兵。”楚欢看着许邵的眼眸子,“他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力,确实让我叹为观止。”
“楚督当然知道风寒笑风将军的十三太保。”许邵缓缓道:“十三太保,名动天下,那是风将军身边的重器,也是风将军最为信赖的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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