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难道找上了药翁?”楚欢立刻问道。
琉璃夫人点头道:“不错,我离开朔泉两次,第一次毫无收获,回来之后,忽然想到了药翁。药翁是家父少有的几个知交之一,而且叔父亦曾见过药翁,因为当时叔父经营茶铺生意,生意颇为惨淡,所以准备经营药铺,为此特地去见过药翁。琉璃心中当时就寻思,当时西关兵荒马乱,叔父有没有可能去投奔药翁。”
楚欢道:“夫人在药翁那边,想必是有所收获。”
琉璃夫人轻叹道:“其实从药翁那里,也并无知道叔父的具体下落,不过药翁却是说过,西梁人还没有退兵的时候,叔父倒确实是前往药谷见过他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正值西梁人杀过来,只是自那以后,隔了大半年,一直都没有叔父的音讯,直到西梁兵撤走前夕,叔父才再一次去了药谷……!”
“药谷?”楚欢奇道:“夫人,这药谷可是在岳州境内?”
琉璃微点螓首道:“正是。不过公傅大人应该没有听说过,便是西关本地人,也未必听说过,那药谷十分偏僻,这名字也只是药翁自己所取。”
楚欢明白过来,道:“药翁想必也是隐居世外,是世外高人。”
琉璃夫人嫣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在药材之上,药翁倒也算得上是一位高人。叔父最后一次见他,是向他寻求几位很罕见的药材,当时叔父也没有多说,药翁也是个慷慨之人,给了叔父药材,只是自那以后,便再无见过,药翁甚至不知道叔父到底身居何处。”
楚欢安慰道:“夫人也就不必担心了,先前一直没有叔父的消息,确实让人着急,但是现如今已经从药翁那里得到了叔父的消息,可见叔父并无大碍,既是如此,你们终会家人团聚。”随即感觉自己这般称呼琉璃夫人的叔父,颇有些不妥,只是见到琉璃神情平静,似乎也没有多想,这才放心。
琉璃幽幽叹了口气,那忧郁之态,或许比西子捧心更要美上几分,“只怪我脑子糊涂,一直没有想到药翁,直到前番才突然想起,如果早些想到他老人家,或许早就知道了叔父的下落。”苦笑叹道:“现如今也不知叔父到底身在何处,实在叫人忧心。”
“夫人,药翁来的这封信,却不知是何深意?”楚欢若有所思道。
琉璃再次看了信笺一眼,轻声念道:“欲知卍符深意,转知行辕琉璃……!”秀眉微紧,美眸凝视楚欢,问道:“公傅大人,这封信只有这十二个字和落款,后一句倒也罢了,可是前面这一句,倒是让人好奇,药翁所说的卍符,当然就是指另一封信签上的符号!”
楚欢道:“应该如此。”凝视琉璃夫人那一双魅惑众生的碧眸,问道:“夫人认识药翁,可知道药翁除了钻研药材,可还有其他的身份?”
“其他的身份?”琉璃夫人沉吟片刻,问道:“公傅大人所指的是?”
“卍字符是佛门的佛印,夫人此前可曾在药翁那里见到过关于佛宗的印记?”楚欢问道:“在此之前,可在药翁那里见到这类符号?”
琉璃夫人想了一想,摇头道:“家父在时,倒是带着我去见过几次,但是他们自己说话,也不会让我在旁边听着。这一次前往,也并无太多交谈,至若佛宗印记还有这卍字符,琉璃并无在药翁那边见过。”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香唇微动,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楚欢却是看在眼里,问道:“夫人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琉璃目光有些闪烁,见到楚欢一双眼睛灼灼生辉看着自己,幽幽叹了口气,道:“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与药翁有牵连,我倒是忽然记起,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一次从药翁那里回来,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楚欢问道:“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琉璃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记得父亲当时好像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好像是说,一辈子只做大夫,不做和尚……我当时听见,问父亲为何这样说,父亲就没有说话,也让我不要多问。”她美眸看着楚欢,“我记得是从药翁那里回来之后才嘀咕了一句这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是否与药翁有关,如果果真与药翁有关,那就是药翁唯一与佛门有牵扯的话了。”随即睫毛轻轻闪动,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公傅大人似乎对这卍字符很感兴趣?药翁在信笺里面说,欲知卍符深意,转知行辕琉璃,这话该作何解释?难道……药翁以为我懂得卍符深意?”
楚欢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这才轻声道:“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药翁对你目前的处境,应该是十分清楚。”
琉璃微微一怔,微微歪着美丽的脸庞,成熟风韵配上这副小儿女姿态,当真是令人怦然心动,狐疑问道:“公傅,药翁如今应该在药谷,据他所言,他几乎从不出谷,怎会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楚欢叹道:“夫人莫非不知道,有些人,本就是手眼通天,就算居于深山老林,又或是深处深宅大院,却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神情肃然,凝视琉璃夫人,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夫人应该已经被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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