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竟是有快一天没有进食。
楚欢倒是并不在意,就算饿上两三天,他也能够撑住,只是琉璃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她娇弱之躯,在太子府的这些年,也是锦衣玉食,却不知道能否受这样的苦,再加上先前接骨,疼痛之下,体力消耗不少,只怕身体已经发虚。
想到这里,楚欢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方才那水潭之中,自然不存在有鱼类存货,只是这到处都是岩石的石窟之内,连只耗子都难看到,就莫说有吃的东西了。
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木柴堆上,他现在还不确定这里面的木柴和干草是不是药翁所准备,但是已经确定事先定然有人做了准备,心想既然有人准备了这些,也不知道是否也准备了些食物,想到这里,精神一震,翻身而起,想着如果真的有食物存放,应该收藏在什么地方。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木材堆,在两个木柴堆周围细细搜查,连那些岩石的缝隙也都仔细查了一遍,却是没有一丝收获,楚欢也不死心,将木柴全都移开,希望食物是收藏在木柴堆下面,两堆木柴都重新换了地方,下面是光滑的岩石,楚欢拿着血饮刀砍了几下,倒是石屑纷飞,却并无变化。
楚欢皱起眉头,点了一支火把,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能够看到篝火的四周细细找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半天下来,连一颗米粒也没有找到,心知找到食物的希望极其渺茫,有些沮丧,回到篝火边上,看到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又添上了一些柴火。
大半天时间过去,袍子靠火堆极近,倒已经干了不少,潮气已经褪去,楚欢倒是担心琉璃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几乎半裸,难免尴尬,当下取下了琉璃的灰袍,走到琉璃身边,蹲在旁边,看着那曼妙雪白的胴体,心中一荡,在火堆边温暖如春,琉璃的气色也恢复不少,脸上的苍白之色已经褪去,显出了一丝红晕,白里透红,娇艳如花,那香唇也已经有了血色,散发着芬芳的香味,楚欢看着眼前那精致的容颜有些发怔,一时间忘记将袍子盖上去,情不自禁间,竟是慢慢凑近到琉璃唇边,正想在那芬芳的樱唇小口上亲一下,凑近之间,已经闻到琉璃呼吸间如同花香般的气息,眼见咫尺之遥,楚欢却突然停住,暗叫惭愧,琉璃宛若天人,如今和自己同处困境,有伤在身,而且还是有夫之妇,自己却趁人之危,实在是大大的不该,心中自责,正要离开,只离开一点,却看见琉璃的双眸竟然无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来。
那一双碧眸如同水晶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灵韵十足,本来还带着一片茫然,可是瞧见楚欢的脸庞近在咫尺,琉璃碧眸显出疑惑之色,随即便显出吃惊之色,失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楚欢心下大急,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老天爷是否在故意作弄自己,琉璃早不不醒晚不醒,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怔了一下,急忙坐正身体,苦笑道:“夫人,那个……如果我说我没有做什么,你……你相不相信?”
琉璃夫人蹙起柳眉,看到楚欢手中拿着袍子,更是吃了一惊,已经起身坐起来,她骨骼已经接好,虽然余疼未消,却是已经能够活动,低下头,看到自己只有一件轻纱在外,薄弱蝉翼,而里面就只有一件青色的抹胸,几近赤裸,立时双臂环抱胸口,微怒道:“楚欢,你……你怎能如此?”
楚欢苦恼道:“夫人,你肯定是误会了,其实你见到的不是你想的,你想的也不是你所看到的,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是你心中所想的,而你心中所想的,也未必是你看到的。”他情急之下,说话如同绕口令一样,话一出口,竟觉得自己有成为哲学家的潜力。
琉璃一双美眸只是淡淡看着楚欢,眼角瞥了楚欢手中的灰袍一样,淡淡问道:“你什么都看见了?”
楚欢忙道:“没有……没有都看见!”
“还有什么没看到?”琉璃有些气苦,贝齿咬着红唇,“你还想看到什么?”
楚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夫人,其实……夫人刚才昏睡过去,这件袍子都是水,如果盖在身上,肯定会生病,所以我将这件衣裳烘干,刚巧衣裳已经干了不少,所以想要为夫人盖上,谁知道……哎,就出现了现在的误会,不管夫人相不相信,我以人格担保,并没有亵渎夫人的意思。”
琉璃见楚欢神色真挚,倒是信了几分,看到楚欢手中的袍子确实也干得差不多,无奈叹了口气,眼圈儿竟有些泛红,低着螓首,眼角边上,竟似乎带着一丝儿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