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挽回,他只能留下来赌一赌,整个北山道都在老爷的手中,他就算想跑,也根本跑不出老爷的手心。”
肖恒微微颔首道:“叔母说的极是。如果不是黄烨逃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是刘乾派人去找过二兄,刘乾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想堵上一堵。”顿了顿,轻声道:“或许他真的没有谋害二兄之心,只是见财起意,得了人家的钱财,才会派人去向二兄通信。如今那送信之人没有下落,咱们如果不是从他屋里找到这钱庄的存单,也没有证据证明刘乾确实派人过去……!”
肖焕章眼睛扫过肖恒和罗定西,终于问道:“能够利用刘乾的,你们觉得会是谁?”
肖恒和罗定西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静笙去了哪里?”
“大兄正在忙着筹备丧事,事情繁多,正在忙碌。”肖恒轻声道:“是否要去请大兄过来?”
肖焕章摇摇头,沉默一阵,终于道:“定西,恒儿,你二人是本督最为信任的两个人,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们,你们不必惊讶,想到什么说什么。”
两人齐齐拱手。
肖焕章神情冷厉,沉默片刻,终于问道:“定西,你刚才也听到了,黄烨说过,静谦临死之前,喊着静笙的名字……静谦死前,怀疑是静笙设下埋伏害死他……!”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两只手也在轻轻发抖:“你们相信黄烨的话?”
肖恒脸色有些难看,立时道:“叔父,这绝不可能,黄烨胡言乱语,该当处死!”
“我要你们说真心话,不要有什么忌讳。”肖焕章缓缓道:“现在咱们的话,出了这个门,就不得说出一个字,但是现在,你们尽可将你们心中所想说出来。”
罗定西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大人,恕卑职直言,黄烨应该不敢撒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二公子确实这么叫喊过,他绝不敢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恒儿,你觉得呢?”
“罗统制说黄烨不敢撒谎,黄烨或许真的没有撒谎。”肖恒想了一下,终于道:“但是侄儿绝不相信是大兄所为。”
“那么静谦在危急时候,为何会叫喊静笙的名字?”肖焕章双眸如冰,轻声道:“静谦与静笙是亲兄弟,为何他遭人伏击,第一个想到的会是静笙?”
罗定西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看上去粗壮威猛,此时却低着头,不发一言,肖恒也是微皱眉头,也不敢多说一句。
“为何不说话?”肖焕章沉声道。
罗定西单膝跪下,“大人,这是大人的家事,卑职实在不敢多说,而且其中缘由,卑职……也确实不敢胡言乱语。”
“肖恒,你说!”
“叔父,这……!”肖恒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叔父请恕侄儿不能胡言……!”
肖焕章身体颤抖,“本督最信任的就是你们几个,现在连真话都不愿意和本督说?”他喘着粗气,忽然间便急促咳嗽起来。
肖夫人急忙抚着肖焕章的后背,轻叹道:“老爷,你又何必难为他们,其实……哎,其实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许多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老爷你不愿意多想而已……!”
“你的意思是?”
“老爷,恕妾身直言,老爷难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一直都在为肖家的家主之位明争暗斗?”肖夫人苦笑道:“族中有人支持静谦,也有人支持静笙,老爷身后是庞大的家业,两兄弟之间……!”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肖焕章嘴角抽搐,“你是说,静笙为了家主之位,加害静谦?”
“妾身不敢这么说。”肖夫人忙道:“但是他兄弟二人矛盾很深,互相防备,所以静谦才在遭遇伏击的时候,想到是静笙派人埋伏……只不过这是静谦的想法,却也未必真的是静笙安排的人。”
“绝不是大兄所为。”肖恒抬头斩钉截铁道:“大兄虽然有时候脾气会暴躁一些,但却绝不会手足相残,即使是为了家主之位,也不会对二兄下此毒手!”
肖焕章冷着脸道:“本督也不相信,静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忽听得的外面传来声音,“大人,刑部司有人前来求见!”
肖焕章眉头微展,“让他进来!”
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进到灵堂,先是在肖静谦的灵前跪下去,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过去,向肖焕章道:“大人节哀顺变,多多保重身体!”
肖焕章已经问道:“秦主事,那边情况如何?”
这人是北山道刑部司主事秦陵,躬身道:“大人,卑职令人抵达了案发现场,做了详细的调查,而且就地取证,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