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虽然因为祭天诞礼,天宫歌舞升平,可是武平府城却已经寂静下来,城中的高官豪绅都已经赶往天宫庆贺皇帝的寿诞,虽然武平府城内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气,可是天黑之后,却并无多少人在街上真正地去欢庆皇帝的寿诞。
这几年来,为了修建天宫,河西调动了十几万民夫,而且赋税增加,以一道之力来支撑这样庞大宫殿的修筑,对于河西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虽然在官府的勒令下,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可是百姓们对于皇帝的寿诞实在是没有任何欢喜之情,反倒是不少人暗中咒骂这位皇帝是祸害遗千年。
河西的商贾,当然也是出血不少,想到皇帝驻留河西天宫,心里其实并没有因为皇帝驻留河西有丝毫的高兴,反而是愈发的苦恼。
许多人的消息并不算滞后,京城陷落的消息,已经是传到了各处,河西这边不少人已经知道京城陷落,也就明白,皇帝恐怕要长留河西不少时间,没有了京城,皇帝无法返回,就只能留在河西,而皇帝留在河西,对河西上下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皇家的用度一直都是奢华无比,这些开销,说不得便要向河西征收,河西百姓固然深受其害,而武平府的豪族富绅,少不得也是要大出血。
总督府内,也是一片寂静。
软禁媚娘的院子内,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屋内点着灯火,夜深人静之时,丁阿三领着一名郎中在夜色之中到了院门外,正门是两名兵士守卫,见得丁阿三带人来,还没开口,丁阿三已经道:“里面的姑娘患了病,老爷说过,不能让她死了,所以请了大夫来瞧病……!”说到这里,看向其中一名兵士,那兵士微微点头,正要放行,另一名兵士却已经皱眉道:“总督大人有令,除了让你每日送饭,不许任何人进院子……!”
丁阿三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里面那姑娘病的很严重,难道就不闻不问?如果老爷回来了,到时候人却病死了,那该谁来担责?”
那兵士正要说话,另一名兵士已经轻声道:“让他进去瞧瞧也无妨,咱们就守在这里,人也走不脱,真要是病死了人,咱们到时候也是要受连累的。”
那兵士犹豫了一下,终是挥手,示意两人进去。
丁阿三领着郎中进了院内,这才轻声嘱咐郎中道:“好好给姑娘瞧病,不少你银钱,但是出了门,千万不要乱说话,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他虽然只是总督府的一名下人,但是那郎中却也是颇为畏惧,连声称是。
屋门虚掩着,丁阿三推门而入,见到屋内点着灯火,媚娘斜倚在床榻上,看上去绵软无力,示意郎中在门边等候,轻步上前,见媚娘背朝外面,似乎已经睡着,从背后扫了媚娘那曲线浮凸的身段儿一眼,才轻声叫道:“姑娘,你睡了吗?”
便见到媚娘娇躯微动,看上去颇有些吃力地转过身来,灯火之下,丁阿三便瞧见了媚娘那张带着半边面具的脸庞,妖艳异常,见那美丽的眼眸儿正翘着自己,丁阿三心头一荡,忙道:“姑娘,我给你把郎中请了过来,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媚娘嫣然一笑,道:“阿三哥,多谢你了……!”瞅见等在门外那宽袍大袖的郎中,忙道:“阿三哥,快请郎中进来……!”
丁阿三这才回头招手道:“请进来,赶紧为姑娘诊治……!”
那郎中背着药箱,进到屋内,丁阿三倒是十分的周到,过去将房门关上,这才过来,向媚娘笑道:“姑娘放心,这胡郎中的医术精湛,在武平府是数得上号的名医,只要他一出手,姑娘必然是药到病除……!”
郎中忙道:“不敢不敢!”放下药箱,走到榻边,问道:“姑娘觉着哪里不舒服?”
媚娘轻声道:“只是感觉浑身没力气……!”竟是主动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臂,“大夫是不是要帮我把脉?”
郎中见状,顺手拉过边上的一只小圆凳,坐了下去,丁阿三此时当然不会把自己当外人,凑近过来,嘱咐道:“胡郎中,你尽管给姑娘诊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郎中只是点点头,撸起袖子,探出手指,便往媚娘的手脉搭过去,刚刚碰上,却见到媚娘忽然反手一扣,竟是抓住了郎中的手,郎中和丁阿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得本来柔弱无力的媚娘就如同一只多彩凤凰一样,已经从榻上翻身而起,一手扣住那胡郎中的手脉,另一只手探出两指,两指之间,银光闪闪,依然是将那银针插入了郎中脖子的一处穴道之中。
那郎中哼也没有哼一声,便即一头翻倒在地,丁阿三目瞪口呆,长大了嘴,随即感到咽喉一紧,媚娘的一只手,竟然已经掐住了他喉咙。
丁阿三魂飞魄散,双目之中显出惊骇恐惧之色,媚娘却是笑容妩媚,轻声道:“阿三哥,只要你不大叫大喊,就不会有事,你听不听话?”
丁阿三极力点头,媚娘这才含笑道:“那就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够告诉小妹,小妹一定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姑娘……姑娘想知道什么?”丁阿三完全没有想到,本来柔弱的一朵鲜花,瞬间竟是变成了一个粉修罗。
……
……
夏夜幽静,守在门外的两名兵士等了片刻,便见到院内两道身影正往这边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丁阿三,那名郎中则是跟在后面。
走到近处,一名兵士已经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没什么大事?”说话之间,丁阿三和郎中已经靠近归来。
丁阿三和郎中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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