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记得王爷曾说过,在太平海上,一只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一两年后,雪原可能会因此下一场大暴雪。
虽然,我一直不懂太平海是到底是哪片海。”
剑圣开口道:“等以后他打到乾国去,把东海改个名字就好,泰山就是这么来的。”
“哈哈哈哈,所以说咱们王爷胸中有沟壑啊,布局深远。
不过,这话的意思,我倒是能明白。
咱们南边,就是古越城,打下它亦或者绕过他,都能掐死乾人对楚输血的渠道。
它很重要,可它又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就算打进去了,就算是进入了楚人眼中所谓的……楚南,也就是山越老地,我这些兵马,在那些大山水泽之中,只能不停地绕圈圈,根本就扑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所以,真正的战场,还是在咱们王爷那边,那,才是国战的主战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对决。
可是呢,
我苟莫离现在就是一只小蝴蝶,我在这儿扑腾着翅膀,说不得,那边就能掀起风来。”
这时,已经有亲卫在开始收拾帅帐准备打包腾挪。
苟莫离看见一个护卫正在搬运着自己带来的那个紫色的小箱子,忙提醒道:“注意,那个小心点儿。”
“是,大帅。”
“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好奇了?”苟莫离拍拍手,示意那名亲卫将那小箱子拿过来,接过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娃娃玩偶。
苟莫离拿起来,发现里头还有一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小的一个玩偶,再拿起来,还有一个更小的,一连拿出来好些个,总之还有更小的一个在下面。
“公主殿下最喜欢的玩具。”苟莫离将这瓷娃娃又按照大小套了回去,“挺有意思的。”
……
当野人军做出了中军前压的态势后,楚军终于不再硬抗着了,开始后撤,他们一后撤,野人军就迅速填补起来,掌握这片战场的控制权。
第二天,
大军重新安营扎寨,期间楚军尝试过突袭,但都被阻挡。
又过了两天,态势终于明朗化了。
野人军进入了“准备攻城”的姿态,楚人也终于将势力收缩进了城内,攻守双方终于各就各位,大的风向,抚顺了一切杂音。
只不过,楚人在古越城城墙防御外,又构筑了很多军寨作为补充,形成一整套的防御体系,一切,似乎和当年年尧在镇南关以北做的一样。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野人军开始着重对古越城外围的军寨进行进攻。
战事进展得不是很顺利,但也不是很艰难,双方都付出着双方都能接受的伤亡,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御方对自己的进攻和失守的速度,也都可以接受。
总之,这一块战场的氛围,有些过于的……理所应当了。
理所应当得,让人忽略了双方主帅的名号。
一位,曾是名震三晋之地的野人王;
一位,是当世仅存的大楚柱国;
就如同两位棋中圣手,当他们开始博弈时,周围人原本期待着的精彩对决,神之一手,全都没出现,反倒是像是两个初学者,正按照棋谱上所描述,一板一眼地开始下闷棋。
这一下,
又是半个月。
野人军将古越城外围的军寨,已经清理了一小半。
同时,开始建造一些攻城器具,做好了等清理完外围后攻城的准备;
古越城那边楚军似乎开始了高频率的调动;
很显然,楚军并不相信野人军接下来真的会打算攻城,他们担心的,是野人军虚晃一枪,忽然间就绕开古越城向南突进。
……
谢渚阳此时正坐在城墙上喝茶,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站在他身侧。
“二位就一直留在这里么?”谢渚阳笑着问道。
女童反问道:“那我走?”
“二位不是一直想寻我那儿子么,完全可以去找他的,有二位在,我这当父亲的,也能放心不少。”
“若是我们去了后,他又让我们回来保护他的老父亲,又该如何?”
谢渚阳慈祥一笑,
道;
“放心,我儿子没那么孝顺。”
“我们想留下来再看看。”女童说道。
“好。”谢渚阳自是无所谓的。
“你们,应该是一个门派吧?”
“差不多吧。”
“门派里的高手,应该不少吧?”
“差不多吧。”
谢渚阳点点头,道:“可惜,这天下大势,终究不能靠所谓的一小撮高手来决定。”
女童没有反驳,也是点头:
“差不多吧。”
女人伸手,检查女童的嘴巴。
女童躲开,道:“嘴没僵。”
谢渚阳则在此时,将手中的一杯茶,倒了下去,
缓缓道:
“可以了。”
……
野人军帅帐内,苟莫离刚刚将一排大小逐次递减的瓷娃娃给排好。
“我觉得,他要是知道你收藏了他闺女的玩具,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剑圣可是记得当年苟莫离拿着那只绣花鞋的病态。
“嘿。”苟莫离笑了,“这是王爷送给我的,可不是我私藏的。”
就在这时,
一连串的紧急军报传来,宛若一锅水,在瞬间被煮沸!
“报!!!!!!”
“大帅,后方来报,我军后方粮草被截!”
“报!!!!!!”
“大帅,正东方向出现楚军踪迹!”
“大帅,正西方向出现楚军踪迹!”
“报!!!………”
一道道紧急军情近乎盖脸一般地砸来,
苟莫离却像是浑然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情绪上的反应。
不过,
来一个军情,他就会将一个瓷娃娃,给套回去。
等到入夜时,
所有娃娃都套好了,而外头的军情,却依旧如火。
苟莫离将一整套瓷娃娃,搁自己脑壳上顶起,尽力地保持住平衡;
然后,
双手一拍,
“啪!”
笑道:
“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