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少主子的,和他谢玉楼有半吊钱的关系?
真正的原因在于,
和士卒们有着念想,觉得全歼这支燕军获得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不同,
谢玉楼清晰地记得自己将部队从古越城拉出来时的所见所闻。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是真的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
“没什么不对劲的。”
谢渚阳耷拉着因连日疲惫而有些厚重的眼皮,对着前来向自己禀事的手下几个将领这般说道。
说完后,
谢家主甚至闭上了眼;
他这种姿态下,谢氏的将领们互相看看,没人敢再说话,纷纷起身行礼退出了帅帐。
待得帅帐空了后,谢渚阳又睁开了眼,他是很累,但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伴随着战事的进行,底下士卒还好,正期盼着一场歼灭战的胜利,但真正的将领阶层,已经嗅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味道。
自家现在属于南面包抄的兵马,野人军正在对北面猛攻,妄图打穿回去的道路,东西两侧却一直雷声大雨点小,明明已经完成了包围,却并未对野人军发动实质性地打击。
甚至是自己现在,也没趁着这个机会,南北夹击野人军,纯粹让北面阻击的弟兄独自承受来自野人的攻势。
“你很累的样子。”
女童的声音自帅帐内响起,随即,她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
“打仗嘛,能不累么?”
这段时间以来,谢渚阳也逐渐习惯了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说话相处的方式。
她们不是自己的手下,但又明显地察觉到是属于自己这一方的。
“真的会这么累么?”女童问道。
“您可以试试。”
女童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要是有这个脑子,当年就不会走上修行的道路了,这世上,怎可能有人样样精通?”
“倒是有一个的。”谢渚阳说道。
“那位燕国的靖南王么?”女童问道,“我在书里和你给我的信里,在过去的那个时间段里,他反复地出现过。
他现在是死了么?”
“他是走了。”
“走了,是死了的意思么?”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不会回来的,什么时候,他要死了,他才会回来。”
“你们见过?”
“我还坐在这里。”
“何解?”
“这就意味着我没见过他。”
“哦,所以你才活着,这就是英雄惜英雄么?”
“谈不上。反正,如果他现在在燕军里,我会觉得没希望了。”
“可是,摄政王的风头,应该盖过了他。”
“不一样的,田无镜给人的,尤其是军前对垒时,给人的是一种无力感,而这位摄政王,并不是田无镜。”
“我想问的是,此间战事结束,您的儿子,会不会回来?”
“不急,不急的。”谢渚阳摇摇头,“这儿,才是前奏。”
“报!!!!”
“报!!!!”
传信兵快马而来,
先前曾出现在野人大军帅帐前紧急军情盖脸的一幕,在楚军帅帐前,重新演绎了一遍。
“吸风口出现燕军骑兵!”
“水泽湾出现燕军骑兵!”
“山水镇出现燕军踪迹!”
“………”
一道道军报,宛若一块块巨石,砸入了这本就显得无比压抑的池塘之中。
如果将这块区域的战场情况简单地比作一个长条形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在整个战场的东面,从野人军所在的位置,到谢渚阳现在所在的位置,甚至到古越城那附近,全都出现了燕军的踪迹。
这意味着,
一支规模庞大的燕国大军,已经完成了对整片战场的战略包围。
鳖并不在瓮中,但燕人,却直接在鳖附近,强行造了个瓮。
到底有多少燕军,才能完成这样的战场覆盖,他们的胃口,当真是大到吓人,这是要将这片战场,一口吞下!
“家主!”
“家主!”
一名名谢氏将领急不可耐地想要进来求见,但都被谢渚阳的亲卫给拦截了下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谢渚阳的身侧。
“影子,去告诉少主吧,他爹,被重重包围了。”
“是,主人。”
影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帅帐中的女童,身形开始消散。
女童则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谢渚阳,问道:
“你不怕么?”
“哈哈哈哈哈哈!”
谢渚阳忽然发出一阵大笑,
而后用手背擦了擦笑出的泪渍,
道:
“真是怕得要死哦。”
——
今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