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明时,呼啸而至的宣府骑兵集群已经毫无悬念的击溃了阻截他们的京营骑兵,无论是双方的兵力人数还是在战斗力上,都不在一个级数上,所以这样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意外。
溃退下来的京营骑兵迅速向东面奔逃,黑暗中宣府骑兵也很难堵截得住这些溃逃的敌军,只能保持着自有节奏继续向东挺进。。。
伴随着这支阻截骑兵的失败,贺虎臣也清楚自己在石桥上的防御体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而且也有斥候报告,在石桥东西两端都发现了宣府军正在搭建浮桥,估计天亮之后,宣府军就能大规模地通过浮桥渡河。
一旦宣府大军从两翼渡河,那么就会对驻扎在桥南头的本部构成夹击之势,虽然桥头距离巩华城只有区区两里地,但是考虑到赵克明部的战斗力,贺虎臣不是不能指望赵克明部能出城予以增援的,甚至他都不能指望赵克明部能守住巩华城。
这种情形下,贺虎臣就不得不考虑尽快收缩兵力,退回到巩华城中去了。
但现在只要一退,在桥北头的宣府大军就会立即压过来,这短短两里地弄不好就会成为一个致命的陷阱,一场撤退就会变成溃败,一场战争损失最大的往往就是在这撤退上。
可现在又不能不撤了,宣府骑兵已经在开始向桥头这边进发,也许半个时辰,也许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就会出现在己方的侧翼或者后方,甚至截断己方的归路。
原来还觉得自己能守到午间的想法瞬间就被贺虎臣抛在了脑后,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不是一两场战术胜利就能弥补的,如果是自己这一部遭遇昨晚在石桥那样的惨败两场,那肯定是溃败,根本再无法组织起进攻,但是对于宣府军来说,那不过是一成兵力,根本无关大局,这样的失利它还能承受几次。
“大人,需要后撤了。再不撤,我们怕是来不及了,被宣府军抄了后路,我们恐怕就走不了了。”刘吉昌站在贺虎臣身旁,仔细观察着桥北头。
遭遇了虎蹲炮的袭击,宣府军不敢再在桥北头集结,而是将军队撤离到了三百步开外,但是仍然可以看得见数百骑兵依然列队,这是在准备一旦己方撤军,他们便会猛扑过来。
很显然宣府军也觉察到了京营这边面临的困境,一旦骑兵渡河,桥头这一片的京营便可能遭到来自侧翼和后方的骑兵突袭,京营唯一的办法就是后撤,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趁着京营后撤发起追击。
“嗯,我知道,是该撤回去了。”贺虎臣有些遗憾,但是也非不能接受,两仗打出了五军营的威风和士气,现在他们可以挺直胸膛地说面对宣府军他们也一样不怵,一样可以击败他们。
“那就按照计划撤离吧。”刘吉昌也点头,“只要我们守住巩华城,就算是宣府军可以绕过巩华城,但是不拔除巩华城,他们就永远别想舒舒服服地东进,他们也不敢!”
对这一点贺虎臣和刘吉昌都有很清晰的认识,数万大军涉及到后续的后勤辎重保障,怎么可能将如此大一个软肋交给敌人,而且还要面对前方的蓟镇大军时,双方大军对峙甚至开战时,这巩华城京营一出,岂不就成了前后夹击了?
所以只要撤回巩华城,那就是胜利,贺虎臣也有信心能够在巩华城守上一日。
现在的关键是要圆满成功地把手底下这五千士卒带回到巩华城中。
好在收缴到的这几十辆营车倒是能发挥出一些作用,毕竟距离桥头到巩华城也就是两里地,贺虎臣一边命令刘吉昌将已经进入巩华城的赵克明部与本部的营车都全数拉出来,再加上收缴的这一大批营车,沿着巩华城到桥头这一线设置数个半弧形的车垒,车垒两侧是长矛兵,而火铳兵居于其中,同样在桥头正面依然保持着这样的防御工事,采取稳步后撤的方式来一步一步实现后撤。
牛继宗在得知桥对岸的京营开始撤军时,第一时间赶到了桥头。
此时的天色已经放亮,因为担心遭遇河对岸高地上的虎蹲炮袭击,宣府军集结都保持着距离桥北头百步之外的距离,但是即便是这样,也可以看到对岸高地上的虎蹲炮已经消失无踪,很显然对方已经趁着夜色撤离了。
虎蹲炮队虽然撤离了,但桥头上旗帜仍然高耸,意味着京营仍然在对面驻守,加上营车被对方收缴之后重新横亘在对岸,只能大略看见在营车背后有着大量的京营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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