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出现在外销的名单上。
另外一个产业就是造船业。
海贸内贸的兴盛都少不了推动了造船业的迅猛发展,宁波、漳州、泉州、广州这些老字号造船行业得到巨大发展外,榆关、登州迅速成为新兴造船业基地,大沽也在迎头赶上,整个造船业呈现出南方在高歌猛进,北方在埋头追赶的势头。
像制盐业这些传统产业也在东番得到了巨大拓展,东番西岸盐场的产量不断扩大,让闽地盐商们喜得眉花眼笑,也让他们更坚定地站在冯紫英背后,同样得益的还有江右安福商人,他们在东番的拓殖,在经历了几年艰苦的奠基期后,也开始看到了曙光。
“所以安福商人就来了?”冯紫英摩挲着下颌,“他们要见我?”
“对,安福商人在拓垦中发现了一些金矿,另外他们除了开始在平原河谷地区种植水稻之外,也发现了另外一大财源,那就是看法大木运到宁波、漳州、泉州、扬州这些城市,一方面造船急需这些大木,另外像家具制造、建筑业都十分需要木材,需求十分强劲,现在安福商人已经陆续开发了五处砍伐点用于砍伐大木,也和宁波、扬州、泉州这些地方的木材商人和造船商人签订了合约,准备从今年开始大规模地向这些地方输出大木,其价格可能要比目前扬州、宁波这些地方的市价便宜二到三成,而其成本却只有现在市价的一成,即便是加上运输成本,也只有目前市价的三成左右,利润相当可观,……”
冯紫英笑了起来,“运出木材、盐、金砂、矿石,运入粮食、布匹、铁器这些必需品,这又是一个良性循环出现了,不过这东番人口太少,还需要大力引入移民来拓垦才是。”
“是啊,现在安福商人的兴趣越来越大,考虑到从江西、福建这些地方迁民的难度也在加大,他们也把目光瞄准了山东、南直、北直地区,尤其是山东,如果能够从北地,甚至深入到山西、陕西、河南迁民到东番,属下个人觉得应该是一件好事,当下北地大旱,流民遍地,给他们一条出路,还能拓垦分地,只需要艰苦那么两三年就能熬出头来,他们肯定愿意,但这不是商人能做到的。”顾登峰看着冯紫英。
冯紫英沉吟不语。
安福商人来找自己的目的不问可知,这等想要从北地迁流民到东番拓荒的想法看似对各方都有利,既为大周拓垦了新的领土东番,另外也缓解了流民压力,同时还能增加收益,但从朝廷角度却不能这么看,如果是纯粹的商人来推动将本土百姓迁至东番,流民愿意么?
看似为了果腹都无选择,但从心态上也要考虑,必要时需要建立起大周正式的和本土上一样的管理体制方才能让流民安心,不会被认为他们是被抛弃了,这很关键。
“大人,属下以为此举是可行的,便是其中还有些难处,但是想些办法,还是能克服的。”顾登峰很聪明,能理会到其中一些关节。
“登峰,当下时节,倒是可以运作一番,但颇费心力啊。”冯紫英缓缓点头,“安福商人倒是有些背景,他们也可以走他们乡党门路,从朝廷角度,从我个人的观点,我是支持的,不过若要更好的处理好此事,还需要在舆论上予以配合,比如如何宣传东番开拓对大周对朝廷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以及重大意义。”
顾登峰若有所思,“大人的意思是《今日新闻》?”
“不仅仅是《今日新闻》,当下京中报刊亦是不少了,代表江南声音的亦有几家,也可以考虑他们,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要体现东番开拓对北地的意义,比如东番所产盐、木、鹿皮等物亦能供应北地,同时也能成为北地铁料一个重要消费区等等。”
顾登峰眼睛一亮,“大人,不如您抽个时间见一见,指点一番?有些事情单单是属下去和他们说,他们心里还是不踏实,您出面效果就要好得多。”
冯紫英原本不想见,但是考虑到安福商人实力不俗,而且是日后对外拓垦的先锋,未来虾夷(北海道)、苦兀(库页岛)、南洋,都能派上用场,所以见一见也是必要的,当然如果对方识相,愿意主动向朝廷报效,谋得更大主动权,那就更好了。
“也罢,我就见一见,你先和他们提一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我也要和户部那边说一说。”冯紫英终于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