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精妙的医术,藏着掖着还来不及,谁愿传授给别人?就连师父教导徒弟,都要藏着一手,也免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容堂妹却和别人不同。对着他这个大堂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药堂里的齐大夫想学,她也毫不介怀地指点。
这等胸襟,实在值得钦佩敬重。
程锦容为病患换了药,重新包扎。手劲再轻柔,也不免碰触伤口。病患耐不住疼痛,又哭了起来:“程姑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程锦容对着病患时,既温柔又耐心:“不会。你安心躺着养病,两个月以后,就能痊愈回家了。”
病患继续涕泪满面:“可是,我实在疼得厉害。”
程锦容柔声安抚:“熬过这几日就好了。小杜每日会守着你,给你喂药换药。你实在疼得厉害,就让他去药库里找止痛的药丸来。”
小杜果然机灵,立刻笑着接过话茬:“是啊!我们太医院里的药库里,有各种止疼的药丸。还有我们提点大人亲自配制的药哪!这可都是宫里的贵人们才能用的药。服下就不疼了。”
心里脆弱的病患总算被哄好了。
小杜心里暗暗感慨。
太医院的医官们,谁不是脸朝上眼朝天?见了达官贵人卑躬屈膝,普通病患,压根没资格进太医院,更别说求诊了。
程姑娘对一个普通病患,如此有耐心,真是令人敬佩。
……
傍晚,程方领着程锦容兄妹一同回府。
程方满面红光,笑了一日,嘴都笑酸了。一回府,就让赵氏拧条热毛巾敷在脸上。
赵氏好笑不已,一边为程方敷脸揉脸,一边取笑:“堂堂太医院副院使,笑歪了嘴,传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话。”
程方一脸自得:“我侄女我儿子一同考进太医院,这等光宗耀祖的喜事,就是笑歪了嘴,也多的是羡慕我的人。”
一提此事,赵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么?我真没想到,锦容竟连着三场都考第一。景宏今年也有运道,正好考了个第三。”
“这等喜事,怎么着也得设宴庆贺才是。”
夫妻两个,商议起了喜宴之事。时间定在两日后,所有亲朋故旧,都发帖子,好生热闹庆贺一番。
“对了,平国公府卫国公府也送一份请帖去。”程方叮嘱赵氏:“不管如何,不能失礼于人。”
程锦容及笄礼的时候,平国公府的太夫人不请自到。说起来,也是程家失礼在先。
赵氏一一点头应下,犹豫片刻,才低声道:“锦容一门心思考进太医院,以后便是正经的女医官了。不知二弟对她的亲事,是何打算。”
程方不以为意:“锦容还年少,亲事不必着急,过上一两年再论嫁也不迟。”
程望的来信里,对程方表明亲事任由程锦容自己拿主意。现在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程锦容有半分想嫁人的意思。索性不提也罢。
清欢院里,程景宏和程锦容在书房对坐。
程景宏定定地看着程锦容,缓缓问道:“容堂妹,今日你为何故意出言不逊,挑衅常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