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直至年末才勉强下榻。新年诰命进宫觐见,太夫人自不能缺席,硬撑着也得来。
裴皇后眉眼含笑,对太夫人格外客气礼遇:“太夫人不必多礼,快些请起。来人,赐座。”
待太夫人谢恩入座,裴皇后轻声说道:“平国公府连遇刺客,贺二公子面容受伤,本宫听闻,心中也不是滋味。听闻太夫人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些了?”
听到贺袀的名讳,太夫人心中一阵刺痛,面上未显露半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的身体已好多了。”
顿了顿,又笑道:“贺家喜事将近,妾身一想到三郎,心情便也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程锦容。
裴皇后莞尔一笑,略略转头,看了程锦容一眼。
她今日对太夫人格外亲切,也是因为程锦容将和贺祈定亲。
亏得程锦容端得住,依旧从容镇定。
郑皇贵妃以丝帕掩嘴,笑着说道:“贺校尉和程医官这一桩喜事,当日秋猎时,臣妾也在场,都看在眼底。真是一双有情人呢!”
说着,别有用意地看了寿宁公主一眼,继续笑道:“程医官生得年少貌美,难免有人动些不该动的心思。早些定下亲事,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听得心浮气躁,暗暗咬牙。
郑皇贵妃当然没存好心,一席话,既扫了寿宁公主的颜面,也挑唆了裴皇后和寿宁公主之间的“母女”情分。便是对程锦容,也没什么尊重之意。
裴皇后笑容未减,淡淡扫了郑皇贵妃一眼:“皇贵妃说话诙谐,本宫听着也觉有趣。以后,皇贵妃不妨多来椒房殿,陪本宫说话解闷。”
裴皇后直接以身份压人,郑皇贵妃碰了一鼻子灰,还得笑着应下:“皇后娘娘不嫌臣妾絮叨多话,臣妾以后可就日日都来了。”
裴皇后淡淡道:“皇贵妃能言善道最解人意,定然知道本宫爱听什么,不喜听什么。”
郑皇贵妃只得继续陪笑:“娘娘这般夸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
程锦容心中微微一笑。
看裴皇后展露凤威,压制郑皇贵妃,着实令人快慰。
……
宫宴要大半日,程锦容一直伴在裴皇后身边。
她精心为裴皇后调养身体半年,效果斐然。裴皇后撑足了大半日,未曾提前离席。
到了晚上,是天家家宴。
宣和帝领着一众皇子,来了椒房殿。“养伤”两月有余的鞑靼太子元思兰,今日也露了面。
时隔两个多月,秋猎那一晚的“精彩对决”,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元思兰一眼,又看程锦容一眼,再看宣和帝身后的贺祈一眼。
元思兰:“……”
程锦容贺祈既不难堪也不尴尬。难堪尴尬的人是元思兰。
亏得元思兰脸皮雄厚,对众人别有用意的打量视若未见,主动起身举杯:“思兰敬皇上一杯水酒,祝皇上龙体康健,大楚盛世万年!”
经过秋猎之事,宣和帝对元思兰的态度淡漠许多,略一点头,饮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