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耐热,多饮了两杯冰水,闹得上吐下泻,断断续续七八日才好。
众人虚惊一场。
杜提点私下里对程锦容叹道:“皇上的龙体衰弱,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又不听规劝。”
到了夏天,天气酷热。别人喝些冰水无妨,宣和帝脾胃皆虚,不宜吃得太凉。
奈何宣和帝独断专行惯了,就连朝中众臣也不敢拂逆他的心意。杜提点略劝几句,宣和帝就沉了脸,杜提点哪里还敢再多嘴。
结果,两杯冰水下肚,闹得几日没能下床榻。
程锦容轻声道:“师父和我尽心尽力为皇上调养龙体,问心无愧便是。”
杜提点又叹一声:“你我确实问心无愧。不过,这几个月来,皇上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众人都看在眼底。如今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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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默然不语。
谁也不是傻瓜。
宣和帝龙体日渐衰弱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近来朝中已有人上奏折,奏请天子立储。宣和帝将奏折留中未发。
众臣顿时心神大定,开始陆续上奏折。
立储是国之大事,绝不是一蹴而就。先由群臣上奏折谏言,等过一段时日,舆论形势已成,天子再点头应允,令众臣议储。再然后,下旨立储,进太庙祭祀先祖,举行储君册立大典,昭告天下。
这个过程,至少要数月。有时甚至要一两年之久。
宣和帝心中有属意的储君人选。不过,众皇子也各有心思,至少也要奋力一搏。接下来,朝堂里必有一番风起云涌。
杜提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出嫁的日子在八月十二。现在已是七月中旬了。你该不是打算在宫中当值到八月十一再回程府吧!”
程锦容回过神来,哑然失笑:“这倒不会。等进了八月,我就向皇上告假。”
杜提点显然早有盘算,笑着说道:“你直接就告假一个月吧!成了亲,你安心在夫婿家住一段时日,在长辈面前尽一尽孝心。”
不然,成亲几日就进宫当差,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程锦容抿唇一笑:“那可要辛苦师父了。”
她这一告假,所有事可就都落到杜提点身上了!
杜提点也笑了起来:“师父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放心吧!”
……
今晚杜提点值夜,程锦容起身退出殿外。
殿中内外四处悬挂着宫灯,和漫天繁星交相辉映。
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映入眼帘。
是裴璋!
程锦容脚步一顿。
这几个月来,裴璋并未“挟恩图报”之意。相反,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和她见面的机会。两人同在御前当值,碰面的机会却很少。
她和贺祈的婚期定下之后,裴璋就更避嫌了。毕竟,之前颇有过一阵他们两人的风言风语。
今晚,裴璋是有意在等她。
两人相隔数米,遥遥对视,心情俱有些复杂,一时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