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张口,就忿忿地走了出去。
永安侯夫人急急追上前,扯住裴绣的衣袖。裴绣头也不回,用力抽回袖子,快步走了。
永安侯夫人追了几步,没追上,颓然又心酸地长叹一声。
这傻丫头!
才刚成亲,就和姑爷闹别扭。以后这日子要怎么过?
……
按着宫中规矩,御前侍卫成亲,有七日的婚假。
过了几天,江尧回宫当差了。
众人见了面,少不得要私下戏谑打趣几句。江尧挤出笑容应对,不过,眉眼间的阴郁瞒不过有心人。
正午吃饭时,贺祈将江尧喊到一旁,低声问道:“江六,你刚娶媳妇过门,却不见半点喜色。是不是怄气闹别扭了?”
江尧憋了几天,早已憋得一肚子闷气,对着知己好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长叹一声:“从成亲第一天就不痛快。这才七日,已经吵过三回了。”
“母亲让她立规矩,她满心怨言,一脸不情愿。故意不吃午饭晚饭,回屋吃点心果腹。这不是摆明了心存怨怼,让我母亲颜面难看?”
“我略说她几句,她就绷着脸,说我们江家不待见她这个新妇,有意折腾她。”
“那一日回门,岳母特意喊我到一旁,向我陪不是。说她自小娇惯成性,请我多担待一二。我心里想着,我们以前半点不熟悉,既做了夫妻,得过一辈子,还是要好好相处。”
“晚上,我就主动和她说话。结果,手刚碰到她肩头,她就用力推我。我的头撞到床榻上,疼得要命。”
“你也知道我的,耐不住疼,一疼就会掉几滴眼泪。其实吧,我是英勇的七尺男儿……喂,我将这糗事都说给你听了,你再笑,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眼看着好友要恼羞成怒了,贺祈拼命忍住笑,用力咳嗽一声:“是我的错。我保证不笑了,你继续说。”
江尧也是憋得狠了,这等丢人的事也不好和别人说,在贺祈面前吐一吐苦水:“我就掉了几滴眼泪,她就恼了,说我是爱哭的江六小姐。”
江六小姐是京城闺秀们私下给江尧起的绰号。
江尧从自己的媳妇口中听到这个绰号,当时脸都要气黑了。
贺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忍不住!”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贺祈,江尧用力翻了个白眼:“半点同情心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眼看好友真的动气了,贺祈迅疾忍住笑,正色说道:“你们两个在成亲前没见过面,对彼此的性情几乎一无所知。一成亲就做了夫妻,彼此不适应也是难免。总得有个慢慢熟悉适应彼此的过程。”
江尧露出勉强被安慰的神情。
然后,就听贺祈说了下去:“像我和阿容就不同了。当日我对阿容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娶。阿容渐渐被我的真心打动。我们情意相投,两心相许,成亲后自是恩爱无比。”
江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