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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帝:“……”
这都隔了一个多月了,再旺盛的怒火也消退得差不多了。
他硬着心肠不去椒房殿,每日只令丁公公前去。其实,听闻梁皇后一日日病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要不是撑着这口气,他早就心软了。
宣平帝口是心非地应道:“皇后病了,你去她看诊便是,朕又不是大夫,去送什么药?”
程锦容揶揄地看着嘴硬的天子:“心病还需心药医。微臣不必诊脉,也能为娘娘开出药方。只要皇上去一回椒房殿,娘娘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宣平帝还有些别扭:“朕不想见她。”
程锦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见也罢。反正娘娘不是什么大病,没有性命之忧。最多就是心思郁积郁郁寡欢,像太后娘娘当年那样。”
宣平帝:“……”
宣平帝别别扭扭地咳嗽一声:“朕批阅完奏折,去椒房殿见见她就是。”
程锦容微微一笑:“微臣代娘娘谢过皇上。”
宣平帝再厚的脸皮,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心头闷气真的消了?”他这般晾着梁皇后,也有为亲姐撑腰出气的意思。
程锦容笑叹一声:“皇上的心意,微臣都明白。娘娘是皇上的爱妻,也是一朝皇后。做错了事,皇上罚也罚了,这样一直晾着也不是回事。”
“微臣盼着皇上和娘娘鸾凤和鸣夫妻恩爱。如果皇上因为微臣和娘娘心生嫌隙隔阂,微臣宁可现在就辞官离京。”
宣平帝凝视着程锦容,轻声说道:“不管如何,我不愿你受半分委屈。”
程锦容鼻间微酸,一阵暖意席卷心头:“皇上这般看重微臣,谁敢让微臣受委屈?”
……
一个时辰后,宣平帝摆驾椒房殿。程锦容也一并随行。
卧榻不起的梁皇后,听闻天子来了,惊喜得红了眼眶。令宫女扶着自己下了床榻,要梳妆更衣迎驾。
宣平帝直接推门而入,对满面病容憔悴不已的梁皇后说道:“别折腾了,你病了,下什么床榻,梳妆更衣给谁看?回床榻上躺着。”
熟悉的声音入耳,梁皇后眼眶愈发红了,泪水盈盈欲滴。
梁皇后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痴痴地看着宣平帝。
到底是真心喜欢的人。宣平帝再硬的心肠,也撑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声,走上前,握住梁皇后的手。
梁皇后目中泪珠纷纷滚落,依偎进久违的熟悉怀抱里:“皇上,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以后,臣妾一心伺候皇上,什么心思都不会有。”
“这一年多来,臣妾一直没有身孕,心中忐忑难安,深觉对不住皇上。臣妾想独占皇上,不愿选妃进宫。所以,便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还特意请了程提点来,想让她帮臣妾挑选身体康健有宜男之相的宫女。”
“程提点不答应,劝阻了几句。臣妾当时昏了头,一句都听不进去,又找了周太医来……”
梁皇后满面懊悔和自责,泪水簌簌而落:“臣妾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