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天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不知要掀起多少波澜。便是贺家,只怕也会被人诟病。落一个谋夺皇储的声名什么的。
宣平帝淡淡说道:“这件事,自然是朕说了算,由不得臣子们不同意。”
简单的两句话,何其霸气。
程锦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姐弟两个沉默对视许久。
良久,宣平帝张口打破沉默:“朕就是和你说一说心中盘算。现在朕还年轻,自觉身体还算康健。再活个十年八年总不成问题。说不定,皇后很快会有孕,生下皇子。这件事就权当朕没说过。”
程锦容打起精神应道:“皇上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宣平帝瞥了一旁的丁公公一眼。丁公公不假思索地说道:“皇上,奴才今日什么也没听见。”
宣平帝淡淡道:“你的忠心,朕当然信得过。”
……
一炷香后,程锦容告退,出了保和殿。
秋风拂来,程锦容此时才惊觉,手心和后背都是湿漉漉的。
宣平帝喜欢贺曜,梁皇后也早已将贺曜视为未来驸马。她这个亲娘,自然乐见儿子做驸马。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宣平帝还有这一层深意……
“娘,”熟悉的少年声音响起:“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是贺阳的声音。
程锦容定定心神,抬眼看去,只见贺朝贺阳皆是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面色不太美妙。
“我有些累了,”程锦容打起精神笑道:“回去歇一歇就好了。你们两个好好当差,等再过半个月,就该告假回府成亲了。”
贺朝贺阳没半点羞臊不好意思,同时咧嘴笑了。
程锦容收拾心情,若无其事地回了仁和宫。
裴太后忧心天子龙体,不免问了几句。
不该说的话,程锦容只字不提,安抚裴太后道:“皇上偶感风寒,喝几日汤药就没事了,娘娘不必忧虑。”
裴太后略一点头,打量程锦容一眼:“哀家看着,你今日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程锦容将敷衍儿子们的答案又搬了出来。
裴太后心疼女儿,立刻催她回屋歇着。
程锦容心绪纷乱,也没推辞客气,很快回了寝室里。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这才卸下面具,长叹了一声。
现在,她倒成了最盼着梁皇后早日有孕的那一个了。
……
心事再重,日子也得过下去。
程锦容往日见贺曜和元熙亲近,心里只有欢喜。如今知道了宣平帝的盘算,心情就复杂多了。
贺曜不知道亲娘的复杂心事,每到傍晚散学,高高兴兴地从上书房回来。陪着妹妹贺晨玩耍片刻,然后用晚膳温习课业。每天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愉快。
到贺朝贺阳成亲的前三日,程锦容辞别裴太后和帝后,带着兄妹四人一同离宫回了平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