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也有十几年了,白凤的率直热诚一如往昔,从未变过。
裴璋揉了揉额头,也不浪费口水了。张口传令下去,令府中准备午膳。
到了正午,裴璋白凤夫妻两人,和裴思裴念还有远道而来的元衡同坐了一席。晋地的饮食和京城大不相同,菜肴里放了醋。
元衡有些吃不惯,却没吭声。
倒是裴念,吃了几口就嘀咕:“怎么什么菜都是酸溜溜的。”
白凤看着儿子,目中满是怜爱欢喜:“这里做菜就是这样。我一开始吃着也不习惯,时间长了,才慢慢适应。”
裴思在宫中几年,早养出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坐在那儿端庄优雅。一派京城名门闺秀的气度。
裴璋看着女儿,眼中露出笑意。
午饭后,裴璋温声说道:“阿思,阿念,你们姐弟难得回来,多住些日子再回京城吧!”
裴思笑着应道:“我来前就和姑祖母说好了,陪爹娘住一个月再回京城,正好过年。”
主要是元衡也陪着回来了。总不能留元衡一道在晋地过年。
裴璋略一点头。
白凤按捺不住,张口问起姐弟两个在宫中生活的情形。
其实,这几年没断过书信。不过,信中写得再多再仔细,做亲娘的也放心不下。没等裴思张口,裴念就抢过了话头,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宫中生活。
在裴念口中,宫中样样都好:“……衣食用度样样不缺,想要什么,吩咐一声下去,很快就会送来。每日读书半日,习武半日。早晨晚上去给姑祖母请安,有时候正午,姑祖母还会宣召我们一同去用膳。”
“我和大堂兄二堂兄住在一起,每天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看着儿子神采飞扬的脸孔,白凤心中满是喜悦。
裴璋也觉欣慰。
在宫中养大的孩子,气度学识眼界都不一样。裴念自己或许没察觉到,比起四年前,他几乎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裴璋的目光落在微笑聆听的元衡身上:“他们母子在这儿说话,你随我去书房,我有些事要问你。”
元衡知道自己的考验来了,立刻打起精神应下。
……
裴璋领着元衡去了书房。
白凤立刻拉过裴思的手,也不见压低声音,就这么直接说出了口:“阿思,眼神骗不了人。元衡确实对你有情,一直在看着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愿不愿嫁给他?”
饶是裴思清楚亲娘的脾气,也被问得哑口无言。
裴念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接过话茬:“娘,你这问得也太直白了。就不能委婉一点,先问一问元衡表哥的性情脾气怎么样吗?”
白凤一脸不以为然:“性情脾气不同也没什么。像我和你爹,就是性情脾气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要彼此喜欢,照样是恩爱夫妻。要是不喜欢,再好的人也不能嫁。”
成亲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彼此钟情。
其余的,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裴念还要说什么,裴思已经瞪了一眼过去:“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和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