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报仇,杀尽那世间的贼人”。
“第二次,阿泪在无禅寺外跪了七天七夜,她一言不发,却是磕的满头鲜血!”
佛塔中,叶无禅声音无比哽咽,任凭他修了两百多年的佛法,心绪依旧如同波涛起伏,身子都是有些颤抖: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她再上无禅寺,却已经不再求我,仅是等了贫僧三天后,扔下了一句后会有期之后,便下了山!”
叶无禅悲叹轻笑,慈善的眸子中满是伤感,“那一次,阿泪下山走了半个时辰。走到山下之时,阿泪已是满头白发,容颜枯寂。
“她以满腹才气和一生的寿命换取了七天的武侯境界”。
佛塔中,叶无禅那佛眼之中,悄然的划过压抑了两百年之久的泪水。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神色悲恸。
林荒听之,亦是有些动容。那个叫做阿泪的女子,亦不愧是人间奇女子,心性纯净却至情至性。
“就在阿泪下山后的第三天,贫僧终于建成了第八道拘禁了!”
叶无禅大笑,却笑得无比痛心,佛眼中满是自嘲之色,“贫僧急匆匆的下了山,一路杀向轩辕城,却在落月城停下了脚步!”
“落月城……”
叶无禅无尽酸涩的长吸了一口气,“就是在那城楼之上,贫僧与轩辕无相结为八拜之交,贫僧对阿泪一见钟情,贫僧在此与轩辕无相割袍断义!”
佛塔中,叶无禅忽然哽咽哭泣,慈善的一张面庞上,还带着此生大憾,“也就在那一天,贫僧在落月城外,又看见了阿泪!”
“白衣缟素,满头霜白如雪,手持轩辕族旗,眉目凛冽如寒冰利剑。孤身面对三十武侯,八百天元,却是怡然不惧!”
“贫僧从未见过那么冷冽霸气的阿泪!她看见了贫僧就在城楼下,眼中却是露出了轻蔑之色!”
叶无禅喟然长叹,饱含无尽的心酸,喃喃诉说着当年女子的话语,“我喜欢谁是我的选择,你既已割袍断义,就滚回无禅寺!我轩辕一族傲骨铮铮,我夫君如此,我小叔如此,我儿子亦会如此。今日我莫无泪即便战死,也不需要你的丝毫怜悯!”
“这是阿泪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佛塔中,叶无禅泪流满面,哪里还有半分平静与祥和。像是回到了两百多年前,亲眼看着落月城头,女子白衣缟素大杀四方,最终陷入重重围杀,自刎而亡!
“或许,在轩辕无相身死的那刻,阿泪前辈已经跟随而去了!”
林荒劝慰着叶无禅。
“贫僧如何不知?”
叶无禅面露自嘲,“可一颗动过情的心,又如何安宁,又何处安放?”
“我见佛塔之外,有三千碑林。前辈为了轩辕无相的遗愿,为了轩辕家族,也是耗费了此生心血,又何必将自己困锁囚笼之中!”
叶无禅凄然一笑,却是摇头不语,所谓八拜之交,所谓曾经爱入骨髓的女子,又岂是岁月和时间可以掩埋的。
“不知前辈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林荒接着问道。
当初叶无禅成功建立拘禁,封锁阴阳谷。可如今后者变成了半魔半佛,杀戮与慈悲共体,想来是后面出现了变故。
叶无禅神色微楞,而后双手合十,一声长叹,“因为在后来不久,慈业将八臂修罗鼎带出了无禅寺!”
“慈业?”
林荒略有疑惑。
叶无禅摇了摇头,平静道:“他的俗家名字,叫做陈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