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幻象

埙悲凉。

    让数位古老战场上的神明回望故乡。

    他们纵然身为神明，鏖战天地，此刻也不禁是面色苍茫，有兴衰萧索之意。

    “诸君……再一次回望我们的故乡！也请记住我们的故乡，记住这悲凉的呢喃之音！”

    浩荡战场之上，有古老泣血的神明开口，他放下了手中带血的古埙，眼中饱含热泪。

    “这一次，潮汐大劫终究没有渡过！人族的火种，需要你们去点燃。人族的未来，需要你们去守护。人族的下一个时代，需要你们去开启！”

    “永远记住，人族……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潮汐，绝不认输！永远记住，人族……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潮汐，文明不绝！”

    ……

    林荒瞬间回神。

    他看着四周的场景，心中大震。

    他入目所及，亿万山河皆血色。

    四面八极，皆为人族神明之尸！

    血流成海四个字，远远无法描述他所看见的罹难。

    万里疆场，伏尸百万。

    那手持带血古埙的老者，浑身燃烧着炽烈的霞光，一人一剑镇守在一座矗立天地间的门户之外。

    太虚苍穹中，是万族神明杀伐而来。

    门户之外，有人族神明痛苦嘶吼，随后更疯了一样的进入那座门户。

    他们……将会活下去。

    不用战死。

    可是，他们成了人族的逃兵。

    他们的家乡没有了。

    属于人族的一个时代结束了。

    他们成了万界黑夜中孤独的守夜人，等待着人族文明的火种再一次摇曳。

    ……

    画面中，那带血的古埙最终碎裂。

    神明老人吐血大笑，临死之前，他转身回望那座承载着人族希望的门户，眼中饱含希望，脸上露出笑容。

    一切，都结束了。

    成业罢，败也罢！

    人族，从来就是不听天命，只尽人事。

    小家伙们，这一次亡宗灭族了，没有关系的，大不了再复兴一次罢了……只是以后的岁月中，你们要痛苦一些，不会有把酒言欢的时候了。

    人族文明的传承，将镂刻在你们的身上！

    ……

    老者尚未彻底陨灭，虚界中岁月长河再一次的碰撞。

    林荒一个激灵，勐然回神。

    突如其来的无比震撼的一幕，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但是他却有种置身其中的感受。

    那人族神明老人，就要陨落在他的身前。

    那矗立天地间的门户，充满了银色的流光，镂刻着古老的人族阵法符文，散发出傲视宇内的威压。

    “我……是谁？”

    林荒忽然呢喃自语。

    他回过来神，双眸却光彩暗澹，失去了聚焦点。

    他陷入了迷茫。

    “这里……当真是虚界吗？”

    林荒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奇怪的疑问。

    “为何岁月会出现交错？”

    林荒俯仰天地，神色感叹。

    “为何有那样真实的感受？那是存在于虚界岁月中的倒影，还是……”

    林荒压低的声音中充斥着疑惑，“那是属于我的记忆？”

    那种无比真实的感觉，让林荒怀疑虚界的真实存在性！

    “我不知道巫蛊……不知道尽天帝的百年岁月……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虚界……”

    “可是，为何如此真实？”

    “是我曾经参与过那段潮汐寂灭的经历，还是……陷入魔障，便是第八次涅槃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