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
然后他将趁势一胳膊肘捣向石铁心中门大开的胸口,打算一招就把石铁心的肋骨打断、心脏打穿,锁定胜局。
但锐气一震,没震动。
再震,还没震动。
不,不仅是锐气没震动,而是根本动都没动。别说肘击,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石铁心的胳膊像老朋友一样松松垮垮的搭在段海流肩膀上,而段海流坐在位子里一动不动,呼吸很快变得急促。
他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脖子里暴起青筋,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片刻的功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石某人笑吟吟看着他:“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不喜欢别人问候我全家。”
段海流瞪大眼睛看着他,愤怒狰狞而后又带上了一点恐惧。
因为他猛然惊觉,现在竟然没有开秘境。
没开秘境,说明石铁心心中根本没有拿他当回事。那些压制他的强大锐气,对石铁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心中云淡风轻,自然开不了秘境。
同时,也代表着受伤就是真伤,死亡就是真死。
咔咔啪啪几声响,段海流浑身上下的骨头不断的骨裂。如果可以用X光瞳术透视皮囊,就会发现密密麻麻的裂缝已经爬满了段海流的骨架。
而后是他的经脉,也一根根绷断,仿佛被手术刀轻松割断的牛筋。
段海流恐惧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死斗的人,在这个时候展现出外强中干的一面。他面如死灰,想嚎叫却又根本叫不出来,所有细微的动静都被掩盖在喧闹的环境里,而后眼前发黑思维迟滞,整个人越来越昏沉,快速步入窝囊的死亡。
绝望笼罩了他的心灵。
忽然,石铁心锐气一收,胳膊一抬,段海流浑身压力消失一空。他就像是被压到极限的气球一样嘣的一下原地腾空、螺旋飞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窜天猴一样的段海流划过一个巨大的抛物线,啪叽一下砸出了大门外,化作球体滚远了,一边滚一边发出锐气失控的噼啪爆炸声,非常醒目。
今天也是段海流的谢幕之日。
沈骚夜来到附近手搭凉棚:“你这一手很花俏啊,让人滚的这么圆润,我也想试试。”
“对手太菜,不值一提。”石铁心想起了梦梦姐:“我的教官能一个人压俩刚极,而且能压的对方连汗都冒不出来。比起她,我还差得远。”
“人外有人嘛,正常。不过现在,这个书院对于我们来说开始有些索然无味了。幸好,还有最后一个有趣的人。”沈骚夜抬头看向斜上方。
石铁心也看向那里。
目光聚集处,是管重。
那个面都不露就让他们惨败的人。
管重失神的双眼有了焦点,他俯视着下面的石铁心和沈兴业,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容。
他嘴巴不动,却传出声音。
他一说话,全场都安静了。
“石铁心,沈兴业,你们两个,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