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在耳中频繁嗡鸣,这段时间韩行谦呼叫了他多次,直到现在他才听见。
兰波则一早就把通信器摘了扔到一边,他戴通讯器就单纯只为了听白楚年的声音,别人说什么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韩行谦:“小白,你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喑哑,不知道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兰波轻轻抬起眼皮,意味深长地哼笑:“小白,叫的还挺亲热。”
白楚年迅速按掉通讯器开关免得被韩行谦听到,抓住兰波的下颌摇了摇:“他是个Alpha啊你清醒一点。”
兰波手扶着身下的薄鳍,对着白楚年微微掀开一点,给他看里面的东西:“alpha也是够用的。”
白楚年搭住他的脖颈,把一副法国青年样貌的帅鱼搂到身边低声教育:“韩哥人挺好的,你少惹事。”
兰波抬起手,用指腹给他冰敷泛红的眼睑:“在外边说一不二的教官,私下这么可爱。”
白楚年咳了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回复:“我好多了。”
韩行谦:“你失联的这段时间我收到了会长的三期任务,要求我们辅助剿灭M港内所有红喉鸟成员。”
白楚年也并不算十分意外,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这是会长的意思?”
一直以来,IOA虽然有彻底除掉红喉鸟的意愿,但会长一直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迟迟没有动手,现在突然下令宣布铲除红喉鸟,大概就是因为这次丹黎赛宫恐怖袭击,双方彻底撕破脸了。
韩行谦:“对,我只负责传达给你这个消息,你是带队组长,等会向会长确认接受三期任务。”
“我去确认一下。”白楚年心里的不安稍微平静,他本以为一次任务失败足够让他失去会长的信任。
旁观者清,韩行谦知道会长此时选择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向世人宣布IOA联盟的反恐立场,也是为了在态度上给小白一个坚定靠山——虽然IOA与红喉鸟一向不共戴天,但此时郑重下令公开对抗,就代表向所有人声明,白楚年是IOA派来执行公务的,一切行为都由IOA授权。
会长对小白的维护超过了韩行谦预想的程度,会长不仅倚重白楚年,也十分信任他。
韩行谦作为一位医生,最了解他亲自跟进治疗的实验体,他认为白楚年有足够的能力控制自己的心性,也认为白楚年有赋予其他实验体人性的感染力,从兰波的杀戮野性被他驯化就能看得出来。
但这种信任来自于韩行谦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加上对实验体不断的观察,那么对会长来说,相信他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没有血缘的亲情和没有理由的信任吗。
白楚年:“我知道了,十分钟后在之前说定的位置会合。”
不过他对于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还有所疑虑,于是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
“……”兰波平静的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挑眉看着白楚年,指尖轻轻在掌心收紧。
泯灭这种分化能力,可以将低于自己分化级别的任何生命体扭曲压缩成玻璃球,玻璃球破碎被销毁,那么被泯灭的生命体也会被所有人遗忘,遗忘同时失去探寻他们的兴趣。
尽管白楚年在昏睡中不自知地制造出那么多玻璃球,但却全部都被兰波吞食,他让多米诺帮他把落在山谷中的玻璃球收集过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所以兰波认为,在韩行谦的记忆中,应该不会留下白楚年大面积杀人的印象。
果然,韩行谦回答:“你昏厥以后,兰波就把你带走了,我们没能跟上,后来一位蝴蝶Omega来问过我们你的下落,然后去找你们了,你见到他了吗?”
兰波攥紧的手指放松开来。
白楚年看了一眼多米诺刚刚还在的地方,发现他已经走了。
“见到了,现在不在这儿了。”
白楚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微型显示屏,把位置发了过去。
韩行谦翻看着自己的记事本,低垂眼睫注视纸张上记载的文字,淡然回答:“好。”
白楚年起身要走,兰波抱着鱼尾膝弯仰头看他。
“怎么了?”白楚年俯身撑着膝盖。
“太累了,走不动。”
白楚年只好抱他到怀里,往山谷外走去。
兰波搂住他脖颈,鱼尾缠绕在他身上,让他载着自己行走。
六人在吉普车前汇合,虽然他们已经不记得大面积泯灭的事情,但对于火车货物爆炸,白狮幼崽全部死亡这件事心有余悸。
直到现在陆言手里还捧着一只,只因为韩行谦说这只可能还有救,陆言小心地抱了它一路,毕揽星怎么劝他都不松手。
白楚年放下兰波,蹲下身摸了摸陆言怀里抱的小白狮子,它实在太小了,眼睛还没睁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它不行,救不了了,等会他断气了给他找个风水宝地埋掉。”白楚年说着,手掌轻搭在小狮子头上。
陆言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歇斯底里地大张着嘴,脸都憋红了,那看上去真的是很痛苦的表情。
白楚年说不清堵在心头的这股情绪是什么,难以言说的微弱认同感在心中蔓延。
他抿唇安慰:“你哭什么,以后这事儿还更多呢,怕就别干这行,回学校上课去。”
“你走!”陆言抽噎得厉害,把白楚年的手拨拉开。
“我是行动指挥,这次是我的失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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