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举起双拳主动出击。
厄里斯轻易闪躲,双手抱住暴屠足有他半腰粗的小臂,轻身一荡,边绕到了他背后,手臂从背后卡住他的脖颈,越勒越紧的同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对职业拳手而言背后锁喉其实很好破解,但暴屠却无法甩掉厄里斯,看似清瘦的身体实则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锁着他喉咙的小臂就像一道钢筋一样无法脱离。
暴屠用力向后一倒,企图用全身的力量将厄里斯砸在地上碾碎,但当他背后着地时,厄里斯突然改换了方向,在他颈前借力一勒,身体向上弹出去,然后大笑着急速下落,重重落在暴屠的胃部。
暴屠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搏杀。不过三个回合,暴屠被卸断了两条腿和一条手臂,惨叫着被抬下了格斗台。
格斗台被观众席扔来的鲜花淹没,厄里斯扑在花海里痴迷地吸,然后向观众席抛洒他扯下的花瓣。
厄里斯的到来令所有人沸腾,但同时他裸露的上臂刺有的红喉鸟刺青也一览无余。
或许普通人不认识这个标志,但在场观众家里多多少少会有利益牵扯,就算只是纨绔子弟,耳濡目染下对这个标志也不会陌生。
暴屠的老板紧盯着厄里斯手臂上的红喉鸟刺青,拳头攥得发白。这一场架让他损失足有数千万,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红喉鸟……给我等着……”
白楚年对那位老板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咳嗽了一声,怂恿厄里斯:“不在观众里挑几个对手吗?”
意外的,厄里斯拒绝了,他忙着抱鲜花和观众们握手,回头问:“为什么?你看,他们喜欢我,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白楚年噎了一下,找打火机点了根烟:“随你便吧。”
他看了眼表,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国际警署会先来抓厄里斯,然后进看守所,最后由国际监狱警员亲自押送,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进入国际监狱,如果不闹出这种规模的动静,没有伤亡,国际监狱根本不会理睬。
格斗场外已经隐约传来警笛声,白楚年冷眼盯着厄里斯,手掌朝他肩头搭过去。
从他自我介绍就能判断,他主观接受厄里斯这个名字,白楚年的M2能力泯灭对他绝对有效。
当他即将接触厄里斯时,格斗场上方突然传来沉重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并且在用扬声器警告:“你们已经被PBB风暴部队包围,请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无谓的反抗!”
听过这么多遍,白楚年对这嗓音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是何所谓在扬声警告。
“吗的,风暴部队不是直接从M港撤走了吗?”白楚年用力碾灭烟头,看了一眼重新端起霰弹枪两眼放光的厄里斯,他匆忙伸手抓他,却被厄里斯躲开来,神经质地说:“不要碰我,我身上都是追随者的吻痕。”
白楚年一时语塞。
“是PBB耶,我要去跟他们干一架。”厄里斯抱着枪就冲了出去。
“回来!你他吗!”白楚年紧随其后,不知道何所谓通讯器的接入密码,现在申请接入通话根本来不及,只能低声呼叫技术部,“快,干扰PBB的连接信号,来不及上报总部了,让老何带人撤走,这边我心里有数。”
风暴部队的作战分队无权像国际警署和国际监狱一样配备大量特制麻醉剂,如果没有特制麻醉剂,激怒了咒使厄里斯绝对会引发爆炸性的伤亡,相比厄里斯随心所欲杀的几个人来说,伤亡会是难以估计的。
厄里斯已经与风暴部队打成一团,他还在玩的兴头上,明显还没动真格的,白楚年匆忙地在混乱的人群里搜索何所谓的身影。
在他面前,一架直升机落地,何所谓穿戴PBBw标志的防爆服迷彩钢盔和护目镜,抱着微冲从直升机上,边破口大骂边朝白楚年伸出手:“你吃饱了撑的搞几把蛋呢!上来,这里我们解决。”
白楚年下意识是想上去的,但他忽然停下脚步,久久仰视着他出神,许久,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当着何所谓的面,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伸手给他看。
锋利的玻璃断面将他小臂割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豁口,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如初。
实验体的证明。
何所谓因为他的举动愣了一下。
国际警署的警车已经鸣着警笛赶到,他们有专门配备的对付实验体的榴弹炮,锁定厄里斯的位置后接连发射。
榴弹落地炸裂,声浪震耳欲聋,气浪掀翻了数辆汽车,金碧辉煌的格斗场玻璃炸裂坠落。
大块玻璃和沉重广告牌被震落,从白楚年头顶掉下来。
反正也不会死,忙碌了一整天,白楚年有点疲惫,心理和生理上的。
一股沉重的力道将他冲出两米来远,身穿防爆防弹服的何所谓将他扑了出去,白楚年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枪托。
何所谓嘴里骂着脏话:“我收养了两个和你一样的倒霉孩子,现在他们在为世界维和做出贡献,获得部队承认和军衔奖章,你可以选择与我们为敌,在战场上针锋相对,但自甘堕落是懦夫,老子看不上你。”
白楚年微怔,这钢铁大直A还不知道他的计划,就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PBB和IOA同气连枝他算是看出来了。
可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
“少来教育我,我都没开物种压制伤你自尊呢。”白楚年也不挣扎,索性仰面躺着,露出虎牙尖笑道:
“你不是看不上我,你是看不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