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鸟交所谓的“保护费”,把脏钱洗干净,送一个新奇的武器过去再好不过。
金缕虫离开研究所后,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但本能驱使他回家。
他依靠肌肉记忆找到了家里的书柜密室,书柜移开,邵文璟就躺在密室内的床上,用蛛丝将自己全身包裹成一具木乃伊。
他手中握着一把刀,看起来刀刃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多年了,他的后颈本应生长腺体的位置空了一块,血迹染红了床单,现在已经发黑了。
木乃伊手边放着一把布满划痕的AK-74,枪托部位用蛛丝裹缠着一颗还在跳动的腺体。
枪下压着一封信——
“我知道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回家。
文池,今后这把枪会替我保护你,爱你的人最终都会变成星星,永远照耀着你,这是一条定律,不应该伤心。
永远爱我的宝贝,我一直在。
兄长文璟”
听完金缕虫的故事,白楚年头脑空白,站在花园边放空了很久。
原本他还想,如果金缕虫希望安葬他哥哥,他可以用他的分化能力泯灭,帮金缕虫把木乃伊变成一颗玻璃珠,让他能够时时把哥哥戴在身上,现在却又觉得,即使这样也远远不够。
“你哥把身体留给你,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一直陪在你身边吧。”白楚年蹲在地上,用花梗在地上画画,“他的腺体还活着,埋葬的话,他应该能感觉到冷吧?”
白楚年想了想:“如果我不在了,我也想把腺体留给我爱的人,和他活在一起,如果他愿意收下,我会觉得没被抛弃。”
后记(八)
当晚白楚年给韩行谦打了个电话。
第二日,医学会表示拒绝接受邵文璟的遗体,包裹在蛛丝中的尸体永远不会腐烂,也没有异味,不会影响他人,于是留给了金缕虫。
金缕虫再去花园时,像原来那样背着他的木乃伊,给月季除草,浇水。
他的M2分化能力双想丝可以控制蛛茧,纤细蛛丝在空中飘拂,连接着木乃伊的身体和四肢十指。
金缕虫控制蛛丝的手指轻轻动一下,木乃伊就从他背上走下来,提起水壶到水龙头边蓄水,再提回来递给金缕虫,动作活灵活现。
后记(九)
说起来,白楚年和兰波领了结婚证这件事,白楚年消化了很久,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在台灯下看。
他特地在公寓楼下的文具店买了一个厚重的本子,晚上趁兰波睡着之后,悄悄写下对两人婚礼的设想和准备,等从军事基地回来就要操办起来。
婚戒的样式也跟设计师说明白了,陆上锦的面子大,幻世风扉的元老级艺术家季先生亲自给白楚年设计求婚戒指。
白楚年拿出积攒三年多、小八位数的积蓄,暗戳戳筹办着。他烟都不抽十块钱以上的,给兰波花起钱来倒是眼都不眨。
但是这段时间总不能就什么都不做吧。
白楚年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请同事们吃饭,定制了一个巨大的,十层的方形蛋糕,就做成结婚证的外形,当众宣布自己已经订婚了,很快就能喝喜酒了。
alpha们又羡慕又嫉妒,还有一些彻底死心的小帅o们借酒消愁。
技术部的段扬端着酒杯八卦他俩:“那人鱼真的漂亮,就是太凶了,你怎么制服的他?”
“谁说的,哪凶了?他那么小一只,随便哄哄就跑来撒娇了。”白楚年开心多喝了几杯,“他很软乎的,嘿,在我面前就乖乖的。”
那天他是避着兰波出来的,毕竟都是自己同事的场合,担心兰波会觉得尴尬。
但是架不住总有旅鸽这种憨头憨脑的二愣子,拍了照就发朋友圈,谁也不屏蔽,还要把白楚年艾特出来,大声说恭喜。
他们正喝着酒,门突然敲响了,白楚年一愣,看看在座各位也没谁缺席,谁来了呢。
拉开门,兰波上半身穿着西服,手里抱着捧花,出现在门口。
在座各位都惊呆了。
兰波努力踮起鱼尾,用尽量靠后的一段鱼骨支撑身体,想显得自己比白楚年高,但是失败了,这样站不太稳。
白楚年低头看看他手里的捧花,笑容凝固——黑纸包着一束白花。
白楚年:“……所以关于配色你是根据什么挑选的呢?”
兰波认真解释:“黑暗中有白刺玫会陪你。”
白楚年凝视着他幽深美丽的蓝色眼睛,借着酒劲,一把抱起他,托着屁股把兰波抵在墙上用力地吻,摸出兜里的求婚戒指,从绒布盒里抠出来,不容拒绝地戴在了兰波手指上。
兰波指间有蹼,戒指会卡在蹼的位置,白楚年近距离看着怀里娇艳欲滴的人鱼,心中最隐秘的占有欲和渴望燃了起来,他用力将戒指戴了进去,然后疯狂释放安抚信息素,让撕裂的蹼快速愈合,将戒指封闭在手指上。
周围起哄看热闹的同事一下子被这股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冲懵了。
指间痛了一下,兰波低头看了看已经生长在自己指间的戒指。
“唔。好痛。”
白楚年亲上他的嘴,不准他呼吸。
后记(十)
白楚年酒后强吻兰波强制戴戒指的消息在IOA朋友圈传开,甚至有匿名者造谣白楚年有xing虐倾向。
回家后,兰波斜倚在单人沙发里,愉悦地欣赏着手上的戒指,粉钻镶嵌成猫爪的形状。
“人类的破东西有时候也确实很漂亮。”兰波拿枪顶着白楚年的后脑勺,“所以你就可以当众掀开我的衬衫,然后色qing地亲吻我的嘴唇,再把手伸进我的鳍下面乱抠吗?”
白楚年酒醒了,跪在键盘上,脑袋顶着墙,黑发间冒出的白狮耳朵耷拉下来: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