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箭手则将镋钯正锋上绑着的火绳点燃,同样从箭壶中取出火箭搭在镋钯股间。
下方流贼也似乎布置完毕,猛然他们发一声喊,就见一群饥民从道间直冲上来,他们扛着土包,以队为单位,冲了一队又一队,他们吼叫着,对着矮墙前的壕沟直冲而来。
看着这些最低等的饥兵直愣愣冲上来,韩铠徽摇了摇头,他沉声道:“预备”
第一层的弓手缓缓将弓身拉开,弓胎嘎吱嘎吱的响动,那些火箭手也瞄准敌人,将箭身缓缓向后拉,镋钯缓缓向前移,引线越来越凑向火绳。
那些饥民仍狂叫着冲来,很快,他们就冲入四十步。
“放”
一片弓弦的振动,还有火箭的呼啸,二十多个饥民就扑倒在地,有些人直接从坡上滚下去。
第一层弓手退下。第二层上前。
“放”
又有近三十个饥民发出惨嚎,一个饥民更被射中面部,他捂着脸容大声惨叫。
第三层弓手火箭手又发动一次齐射,更多的饥民滚落路上,坡上,撕裂空气的尖啸中。一个饥兵更被一只带着烟火轨迹的火箭射飞出去,他在半空中飞了两米,然后从斜坡上一路滚落。
火箭除了射速略差,准头有些不理想外,就没有别的毛病,特别不象弓手那样需要训练个几年。
如果火药推动力强,那力道更不用说。
“弓箭手自由射击”
猛然下面一声喊,斜坡上密密的流贼弓箭手站立起来,他们前方直射。后方抛射,弓弦的响动中,一片的箭矢就呼啸过来。
闷哼声响起,矮墙后守军有人受伤,虽然那方离这边略远,流贼也很少有强弓,但腹地官兵披甲率不高,特别铁甲的装备率不高。敌方的箭矢不论直射还是抛射,对他们都颇有威胁之力。
流贼快速射了几轮。箭羽倾泻中,矮墙后弓手火箭手的射击频率大减,那些抬着短梯木板的饥兵趁机上前,一些流贼刀盾手也接在饥兵后面,举着盾牌开始逼近。
“注意隐蔽,大火箭。将他们弓手压下去,火铳手准备”
韩铠徽一把将当头落下的一根箭矢拍飞,高声吩咐道,他看矮墙后的营兵有些慌乱,倒是那些新军还算镇定。就算有人中箭也是紧咬着牙齿,一声不响。
一些医士及助手出现,将受伤的人等抬扶走医治,那些新军铳手则依着吩咐,开始将自己鸟铳架在矮墙之上。
靠着前方饥民肉盾,还有后方弓手掩护,越多的流贼刀盾手逼来,一边将那些未把土包扔到壕沟就跑的饥民砍翻在地。
他们弓箭手也从斜坡起来,开始走近掩护,他们不断向矮墙射箭,斜坡上空布满划破空气的尖啸。
纷飞箭矢中,忽然矮墙上爆起一连串耀眼的火光,大股大股浓密的白烟腾起,呼啸声中,一根根带着烟火轨迹的利箭从矮墙后尖鸣而出,它们在空中利啸着,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劈头盖脸向斜坡上的流贼弓箭手扑去。
却是矮墙后的守军点燃了一窝蜂、火龙箭等大火箭,这些火箭一打就是三十发,就算下边的流贼弓箭手是守军的倍数,但矮墙后守军不过点燃十筒火箭,局势立时翻盘。
呜呜呼啸声不停,矮墙后的守军紧接着又发射两火箭,一根根火箭从箭筒中钻出,它们带着火焰,带着轻烟,不断划向天空,肉眼可见的白烟很快覆盖了这一片的矮墙范围。
只片刻间他们就发射了上千只的箭矢,虽然不是直射,但在火药的推动下,这些火箭仍然相当于强弓重箭的抛射力道,密集的箭矢当头落下,斜坡上的流贼弓箭手惨叫一片,不时有人被射中,从斜坡上滚下去。
见流贼弓箭手一下被压制住,韩铠徽暗暗点头,火箭威力不错,特别覆盖性非常好,只可惜箭矢制作不容易,特别消耗太大,防线上虽然还有不少火箭,但战事不是一日两日就可结束,必须省着点用。
流贼弓箭手乱成一团,不过趁先前那个机会,抬着短梯木板的饥兵,还有跟在后面的步卒已经靠上来。也因为先前流贼弓箭手的压制,不少的饥民冲到矮墙前,纷纷将扛着的土包扔到壕沟中。
“火铳手预备”
对这些饥民韩铠徽倒不在意,他只看着那些抬着短梯木板的饥兵,还有跟在他们后面的步卒们。先前的火箭覆盖也有一些箭矢落向他们,但这些贼兵个个举着盾牌,火箭并没有对他们形成威胁。
“预备”
眼见那些饥兵步卒越来越近,猛然他们发一声喊,喊叫着狂冲上来,韩铠徽厉声道:“放”
矮墙后的铳手猛烈齐射,汹涌的硝烟喷出膛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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