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再次觉得自己的机会又到来了。
起码,籍着前沿出现逃兵和巡查捉捕逃亡的过程当中,他得以在被打断了暗通曲款的联络进程之后,又重新和南朝那些人,恢复了大部分秘密交接的沟通渠道。
当然了,在明面上他以外久居了含嘉仓城里的积年舞弊案,而得到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的嘉奖和晋爵;只是哪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眼看就要被逼到山穷水尽最后一步的朝廷,所能给于的官职和权利的含金量,也就是一种聊胜于无的慰藉而已。
据说在北城尚未沦陷的城坊里,那些早就被搜刮一空而日子过不下去的军民百姓,在交出绝大多数青壮年接受统一编管之后;又为了无法挺过去干瘪肚子的煎熬,而纷纷把自己家里妻女姐妹之类的,纷纷送到就近的军营里去“主动****”,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份掺沙子的薄粥果腹而已。
作为上层少数的知情人,在局势已经艰难到这个地步,国朝那些人在明面上公然鼓吹让人戒急用忍,苦苦煎熬和支撑下去的些许希望与转机,也不过是权且画饼充饥的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虽然官仓和军地中还有粮食,但是城区内依旧在饿死人,时不时还有残缺不缺的尸骨被发现,在偏僻的角落或是被遗忘的废墟里。
当然了,能够给他的选择和寰转的时间,也是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发的局促了。
虽然随着战事的紧促和危急,而原本驻防大内禁中的力量不断被抽调出来,作为大元帅府所认为可靠的力量和骨干,加强和充实到各军之中,而逐渐空虚起来;
但是在那位年幼的女帝身边,还是被摄政的亲信族人给看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多少可乘之机的,他也只来得安插替换上几个可以传话和夹带物件的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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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东
夏日尾声的庭院当中,依旧是热的有气无力的蝉鸣兮兮,
作为淮东军中的吉祥物,被打扮成制服的灰猫薛定谔,正在扒拉着一块黑乎乎的大物件,然后在又抓又挠又撕又咬之下,发现实在没奈何之,这才露出某种悻悻然的嫌弃表情,而摇着尾巴跳上了树枝,转眼攀爬的不见踪影了。
“这又是什么呀。。”
依偎在我身边看书的抱头蹲有些疑惑的问道。
“好难看啊。。真能吃么”
“这就是后勤部门的新产品,刚实现量产化的所谓酱膏肉。。”
我笑了笑到。
“用当地大酱腌渍而成的五花肉条”
“只要削薄切片,就可以佐酒下菜炖汤了。。”
“关键是再热的天气,也能放上很久而不怕生霉长虫的。。”
“你若是嘴馋了话,哪也无妨。。”
然后我又挥了挥手,片刻后自有人送过来一篮子还散发着热气和熟肉香味的吃食
“这是那只大鹏鸟,在河北沧州给我寄回来的手信之一啊”
“大名鼎鼎的驴肉火烧啊。。”
严格说这玩意不是他送来的,被一起送回来其实是十几个,擅长制作驴肉火烧的熟食师傅和学徒,在淮东就地取材所制作出来的成品。
除了放在沧州独当一面的岳鹏举,在河北得以大展拳脚,以少量兵力扰动偌大一片地区局势,怒刷那些地方杂兵武装,拼命向张邦昌相对空虚的后方地盘驱赶;而给新进行沧州运河疏通和连接的大兴土木工程,变相保驾护航的一连串好消息之外。
除此之外,新罗藩方面也有所进展和捷报,
坐镇光州的总教习吴玠在临走之前,还是用少量的淮东兵配合多数本地操练出来的直属藩兵,在靠近庆尚道的山地中,打了后百济国西面都督府一个漂亮的埋伏。
用少量的火器加上爆竹在应敌的正面虚张声势,再以大队人马从侧翼和后方居高临下的冲击敌阵,而杀得对方一败涂地。
当场杀获近万而缴械无算,击溃逃脱者数倍于此;还阵斩了一个领兵前来的所谓镇西副大都督,两个节度留后,外带一大票各种名目的刺史、将军之流的草头官位和滥发军职;
所谓的后百济国好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试探性的反攻也就此告吹,短时之内是不敢再有心思打到淮东军的地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