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起码子药上,做到了比较精确的统一计量。
因此这些少数火器化的队,被各位辅军带队官,当作了某种意义上的直属队和骨干成员,反正他们要对付的,主要是北朝那些土团、乡兵,了不起也就是一些盘踞乡野的前州郡兵。
这些明显属于没什么见识和眼界的对手,大多分不清楚制式长铳和杂编铳炮的区别,一听到火铳响或是类似炮声的动静,就不免惊弓之鸟的慌乱起来,待到一个冲锋迫近,齐放一轮打死打伤若干,就各种炸了窝,几乎不堪一战。
因此很容易就完成了这些地方上的弹压,缴获了大批连他们这些辅军都看不上,只能丢给散兵队的破烂,相对而言比较麻烦的,反倒是完成压制后的后续占领诸事。
特别是对于这些擅长杀敌,而不擅长治理的军官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考验。
这几天,杜桑坐在粗粗休整的县衙里,倒是没有人来告状,不过驻留期间的各种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大小琐事,倒是处理了不少,作为暂管一县之主,居然还会这么麻烦。
倒不如纯粹在军中的各种利落爽快,毕竟只消管好这些丘八,令他们打起战来够勇猛敢于拼杀就够了。
光是把旧有的钱粮户册翻找出来,按照人头去支派,折腾了老半天,厮磨的嘴角都长出燎泡来,才筹集到一百多大牲口,几百石杂色的栗米豆麦,两千斤柴碳。
而当地居民畏畏缩缩、冷漠麻木背后的隐性不合作,则是他达成任务的最大妨碍。
要是能把他们全部砍了,然后家家户户进去搜刮翻抄,或许还更有效率,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多人手和时间去耗费在这上头。
而军中严禁节外生枝的滥杀和非组织性的私掠行为,想要稍稍肆意的话,随军的军法虞侯,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毕竟这不是一只底下大小军头可以擅专的旧式军队,当士卒们习惯了章法和制度之后,底层武官们想要做些出格的行举,都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了。
于是他,不由有些怀念开寨子的时光了,按照惯例,打开那些负隅顽抗的邬堡之后,至少有一半的缴获能够留下来自由分配,各种喝酒吃肉置办大席好好自己犒劳一番。
然后还可以从惩罚性掳卖的青壮中,继续获得些许收益的抽成。
可是当地稍有规模的大户,不是被前官府各种捐派压榨凌逼的破产纷纷,就是被后来过境的河东客军,给摊上支劳犒慰搞的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留在城里不甚值钱的房产宅地。
就算要拷掠逼问,也找不到多少对象。至于那些穷棒子苦哈哈就更不用说了,用上官交代的话说,去凌逼他们刮不了多少油水,反倒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和人心,实在费力不讨好。
反倒要从地方上的那些收获中,拿出些粮食物资来,招募他们做些简单粗重的杂役。只消举手之劳的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比较容易的树立起,公平交道的名声和口碑来。
他正在烦恼纠结着眼下的任务,
突然,城头高出望台上吹响了预警的鸣号,杜桑不由跳了起来,高喊这护兵的名字,给自己披甲挂刀。
那些正在城墙下操习的士兵,也在各自火什的老兵叫喊和吆喝声中,迅速完成兵甲铳器的整备,列队奔上城墙来。
按照预设的位置,纷纷进入箭哨和门楼,或是在垛口蹲伏下身子,用三眼铳和弓弩,对着来敌预警的方向。
正在城中巡曳的士官们,也此起彼伏的吹响集结的哨子,将那些正在别处执行勤务和休整中的士卒,都紧急召还回来。
因此,当出现在天边的大队人马,开赴到近前之时,迎接他们的是严正以待的城墙和戒备。
“稍安勿躁,貌似友军的旗号,”
杜桑却松了一口气,放下长筒咫尺镜,高声道
“城上小心戒备。。须防有诈”
随后他们从城下,得到了对方前来接防的手令。
半日之后,我在宋城的本阵,也接到了类似的通报和军令,不由有些惊讶起来,
按照惯例夺占了新地区后,就开始向前沿军行司纷纷送出,各种要人要装备要物资要援军的文书。但之前总是有各种理由,没有那么容易如愿,似乎这一次得到的回应和反响,却是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由陷入深深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