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密密麻麻的旗帜,张叔夜起伏的心情反而平定了下来,终于遇到了南军的阻截部队了。
“向前,不要停。。”
“也不要管身后如何。。”
“家国存亡,功名富贵,就在此成败一举了。。”
他纵马飞奔于军前,大声的鼓舞道。
“径直攻打过去,打穿这些南蛮子。。”
“天大的功劳和奖赏,就在眼前了。。”
回应他的是如山如潮的怒吼和咆哮声。
.....
滑州的灵昌城外,
捉生将牛皋手提双锏,很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前方道途之中,如临大敌的官军列阵,还是在后队第七营管军杜桑的约束下,呼喝左右拨马退了回去。
将这个意外遭遇,交给本阵去决断。
“纳尼,有友军在前方堵路?”
我惊讶了一下。
“是哪一部人马。。”
“是.”
负责回报的穆隆迟疑了下,露出某种复杂的表情道
“新军中锋部的旗色.”
“这是怎么回事。。”
我更加惊讶了,居然是同为新军的第一将,来拦截我这个第七将的部队,这是要唱哪出啊。
他们不是刚从汴州撤下来休整么,怎么会跑到我们面前去。
随后我骑马来到了对峙的前沿,却在对面见到模范新军的副统制,新军中锋的第一将封邰素。
在我的印象中,出身京中名门,又殿前军中颇具资历的他,可是一个相当英挺俊朗,很有些风流倜傥的人物,只是这次相见,却多了些老态和沧桑之气。
在一众将官的簇拥下,他有些表情复杂的遥遥望向我,由前沿一名大嗓门的武官,在高声宣称着什么。
“他们在喊什么呢。。”
我听得有些不清楚问道
“宣称我军已经越境,超出了原本的防要所辖?”
一名虞侯为我低声解说道
“还请速速归还才是。。”
“是否越界,可不是尔等说了算。。”
我也冷笑了起来
“给我喊回去,追逃敌寇的军情火急,敢多拦阻,老子就打过去好了。。”
但是对方显然对此早有准备,闻声骚动了一番后,就分出一小队骑兵,护送着一名身穿紫色袍服的使臣走了过来。
“见过罗军帅。。“
他在马上有些紧张的,对着我微微点头道
“某家乃是东南行司左承宣夏宆.奉帅司之命在此侯待尔部”
然后他捧出一卷盖着火签的文书,当面交给一名虞侯传递过来,
“这是帅司所出,移交职份的具文?”
“凡游击军所涉,余下追敌和剿灭事宜,就地转交他部好了。”
我嘿然冷笑了下,心情却沉了下去。我们辛辛苦苦追了这么多天,打了好些战,这就就有迫不及待跳出来摘桃子的么。
为了将我等招还,帅司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居然提前传令,调用了前线的部队,来防堵我们规避和权宜手段。
想到这里,我心情顿时有些激荡和愤怨起来,几乎立刻就像举手起来做些什么才是,这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韩良臣,却是突然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马首缰绳,无比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然后是第五平也靠上来,侧身挡住了我抬手的动作,低声说了两个字“洛都”,我深吸一口气,将钢制的鞭柄死拽的掌心刺痛,才按捺住某种冲动和不甘。
我若真要是敢犯天下之大不韪,不理会军令径直强闯过去,当面这些中锋友军断然是拦不住我们的,
但也意味着公然阵前反乱,自此再也无法回头,而变成南北之间所不容的众矢之的,届时这些各种立场和背景的部下,还有多少愿意继续追随和离弃的呢。
虽然有着某种野心和预期,但至少现时现下,我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承受这种代价。
“谨遵上命”
环顾了左右的复杂表情之后,我重重吐了口气,还是很有些不爽的瓮声道
“这便是好了。。某家还需的去赴命”
见我收下了具文,他也象是松了口气一般,匆匆向我辞别,迫不及待的归还到对面的阵列中去,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缀着咬一般。
在全军上下某种莫名的情绪中,在对阵友军的目送下,我们开始拨转车马整队转向,向着来路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