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善后之类的请示。
因为我和我的部下们,都明显缺乏足够的民政管理经验,也没有足够内政型人才,少数可用的那几个,还需要考验和有所限制的使用。因而,只能靠我逐一照搬和沿用后世的现成经验和模式,然后一点点的试点和验证,大抵凡事都是要有了开头之后,才能因循成例的继续贯彻下去。
因此,为了效率和便利起见,在这个冬天里,我在下辖的各大城邑据点里,实行了相对严格的军管和分营制度,以确保过冬的人口存活率。
这种按照年纪、性别和具体职能,进行分营的制度,其实在历史上不乏原型,从三国时曹魏的军屯、民屯,前朝的新旧府兵制,乃至明代的卫所制度,都可以找到些许痕迹,但最接近的还是后世太平天国的做法。
起码这种根据占领区人口男女分营体制,在太平天国转战起事席卷半壁天下的战斗中,起到了很大作用,未天国军队提供了大量的劳役和兵员。只是安定下来后,才随着上层的穷奢极欲和生苦制度的崩坏而一起变质了。
起码在我手下,这只是一种充分利用和压榨劳动效率的集体管理,而不是彻底禁绝已婚夫妇,或是家庭成员之间不得往来的严厉制度。只是被限定在特定的休息日里,可以短暂相聚和会面,交流一些日常情况,这也就足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这个乱世之中,这些能够苟活到现在的,大多数士民百姓所求的也很简单,无非是简单秩序带来安定,以及些许饱暖而已,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安分守己的在我方驱使下,做牛做马的劳役奔走着。
参军杜士仪为首的测绘团,被我赋予了新的任务,就是在足够大额武装护卫之下,先从益都附近开始试点,对整个青州境内,乃至附近的沂、兖、淄、滨、潍、密等数州之境,相对稳定的部分控制区内可耕土地情况,进行一个粗略的摸底。
所谓民以食为天,与高度发达且已经细化经营的海外种植园——加工作坊——海陆商业流通的联合体系不同,这北地的民生基础,还是建立在传统的农耕经济上的。
因此,只有初步掌握了具体情况,我才能军管下的分营人口,在开春后转化成新的农业生产集团。
只有这样,我这只股癣在外的军队才能算是真正的扎下根来,而不是暂寄一时的无土之木,无根飘萍。
..。
而在广府,某种暗流仍旧在持续酝酿着
颜氏府邸,鹤发童颜的颜公,也在破例接待一名访客,却是昔日的故旧,大昌号的东主范东柳引荐上门。
“有消息称,。。”
“他此前曾经失踪了数年,据说有人在北地见过他,”
“是以,怀疑此人已经被北朝所劝诱和收买,”
“而取得军前高位后,在北伐中通敌卖国,致使国朝的大业功败垂成。”
“已经有军前帅臣出来质证了,亦有大佬在推动此事。。”
“是以颜公之尊,断然。。”
“荒唐。。”
回应他的,却是颜公某种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你在指证一个国朝世藩的继承人,兼前途无量的军中大将,乃是敌国的奸细啊。。”
“这种过于缪然的事情,你叫人怎么相信”
“捕风捉影之言,休要再提了。。”
“是否捕风捉影,已然不甚要紧了。。”
来人也不着急,继续劝说道
“关键的是事态既成,他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家主上,只是希望颜公不要沾上这趟浑水而已。。”
“毕竟,这此北伐的许多家都是损失极重,”
他语重心长的看着颜公,继续道
“大伙儿都在那里指望着这个由头呢。。”
却见颜公已经冷冷的端茶起来,示意仆人送客出去了。
“颜老,您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然后作为引荐人的大昌号东主范东柳,也表情尴尬的走进来劝道
“却未曾想到,你也参与了其间。。”
颜公对他摇头道
“正所谓道不同而不相为谋。。毋庸多言了”
他还有关键的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以这位的身世背景,何须去做什么北朝的奸细。
而这些人明摆是利欲熏心而有些利令智昏了,卷入进去只怕讨不得好处的。
只是如今对方人在军前尚无消息,家中只靠那些女子怕是有些妨碍和麻烦了,想到这里太反倒有了想法。
“来人,送我的名刺,到下城柳街的罗宅去。。”
“就说我这有几个不成器的家将子弟,希望能在贵府谋个出身和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