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炮兼有的火器部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谓满万不可敌的名气,可不是凭空吹嘘出来的。唯一所虑的,不过是侧列两翼的那些藩军,不要给我们扯后腿才是。
而对方居然是主动派出使者向我邀战,不知道是妄自尊大还是信心过剩,或者说底气十足。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天到我家云云。
好吧,终于有一场足够规模的决战,以及可以正面硬干的敌人了,希望他们能够逼我期望的,坚持的更久一些
我只能如此聊以**道。
随着十数声火炮试射的震鸣,骤然拉开了战场的序幕。
都头邓坊所在的方阵,敲着细密的鼓点,开始小踏缓步前进着。
他们将长铳扛在肩上,一边随着士官的口号吆喝着,一边努力小幅调整着身体的次序,而逐步延伸拉展成应敌的横队方向。
当他们走了两次五十步,停下来调整了一次队形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长三排次的战列线,然后在吹响的喇叭声中,面对着以及可以看得分明的敌人阵线,就地蹲坐下来。
第一排的白兵,略微斜斜向上的用手牌立起一道,将圆管棒槌一般的三眼铳架在上面,而后两排的铳手,开始检查和整备手中的长短铳器,逐一的清膛和装填子药。
这时候,第二批次的炮击,也呼啸着越过他们的头顶,带着校正之后的准头,轰然落在了拥上前来的敌阵身前。
对方似乎被惊得齐刷刷停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某种震天的哄笑声。然后又被肉眼隐约可见的,弹跳而起的弹丸给迎面轰砸在队列中,连带刚发出的半截子震天哄笑声,霎那间都变成了惊慌失错的吆喝和惨叫声。
远远只见的数道细碎的血浪,在敌人的从列中绽放开来,变成了数条难以弥合的血色沟壑,就连后队行进的势头也稍稍一滞,而与前队仓促的拥堵在了一起。
直到后方鼓号声再度的催促,才继续向前慢慢的加速行进起来,但这依旧没有作为第一线邓坊所在的队列什么事情。
因为,来自主战营的铳军数团,也来到了他们身后五步的距离,而散开更单薄的横阵两列。他们所使用的制式火铳,显然打的更远也装填的更快。
邓坊他们急忙低头用肘掩耳,以防止被震的听不起初后续的号令,只听得头顶上斜斜齐放的密集爆响而过,咻咻的呼啸声此起彼伏的落在那些外道藩军的前沿之中。
除了少数预抬的射界不足,而在对方脚前溅射起一蓬蓬尘土之外,其他都如期的贯穿在排密无间的人群中,噗噗的溅起团团殷红颜色。
见到身上突然出现的血洞和伤口,他们几乎是露出某种茫然和无措的表情,而一头栽倒在地。一些被后面的人给直接踩了过去,另一些则将抬腿避让不及的同伴给绊倒了。
于是,先头的队列就开始乱了。这时候,从两翼延伸出来的铳军,也跟上了正面的步骤,而在紧密的两排射中,将更多的弹丸从侧斜方射进了敌势。
就像是扬汤沃雪一般的,这些还未能接战就饱受打击的敌势,就纷纷从前沿和两侧,随着成片扑倒在地上的人体,骤然而迅速消减开来,而在敌阵边沿处不起眼处,甚至出现了些许转身就逃的身影。
而这时候,邓坊所在的第一排阵列,甚至还没能放过一枪呢。
这时候,第三次排炮又炸响了,被再次压低的弹道,带着某种沉闷的呼啸声和轨迹,几乎是搽过最前排的敌人,而捣打弹跳起十数阵阵血雨腥风之后,有去势不减的拉伸出曲折蜿蜒的血**壑。
在霎那间的惊呼乱叫声中,敌势的前阵就已经大乱崩溃着,开始喧哗四散开来。遥从头到尾,对方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反击手段。
这时,老军邓坊也接到接到了进击的喇叭声,大声催促着左右站起来,端持着手牌或是提擎着火器,由小步快走向前加速小跑起来。
然后,这会却出现了一个意外,从本阵的左翼突然狂呼大吼着,骤然冲出了一只服色杂乱的人马来,向着溃散的敌阵猛追而去。与森严肃立的本阵,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比。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有藩军出击了。
邓坊也不由有些诧异了,虽然他这么想着,但是反复训练留下的身体本能,还是让他们没有怎么迟疑的,继续整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