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锅里剩下的茶汤就被那名倭籍辅兵,给一一灌进了随身的水壶或是囊袋里,作为下一次水源前的备份,既能解渴消乏,也能稍稍补充体力。
这时候火里所属的二十几匹骡马,也差不多干嚼完了一轮草料,用尤带草渣和豆粕的口鼻嘶鸣着,在此起彼伏点卯的口令传达声声中,重新套上负重的装具,并捆紧扎牢鱼贯的走上了坑坑洼洼的道路。
与另一些牛马拉动的,带有篷布和厢板的制式大车一起,按照若干数列的次序,被间杂在以火为单位的行进队列当中。
又在山间高低起伏的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再次听到了停下队列的号令声;
随着地势的骤然开阔,一座三面矮墙依山而立的小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城头上飘扬的则是新城联盟之中,代表一个名为褚氏的藩家旗帜。
先期抵达的数个营团,在鼓点声中粗粗的聚兵整队之后,吹响就进军的喇叭。
站在队列里的他身披锁帷子挺持长铳,努力眨着眼睛好让额头的汗水流开,手臂随着慢慢加速的心跳和沉重呼吸,也在突突跳动着上下晃抖,让人觉得几乎要拽出汗来。
也只有他这一什伴随在身边行进的那几具马拉炮架,粗大沉重的圆管和发暗的金属质地,能够给他提供少许安心和稳妥的感觉。
无论是敌阵还是坚垒,在这个喷吐雷霆和火焰的大家伙面前,也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尔。
而随着鼓点和节拍列队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们这些新补未久的队火,与那些老行伍之间的差距,就明显暴露出来了。
随着地面的凹凸不平,这些新补的队列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形和疏散,那是因为某些人急躁或是慌张造成的;
而那些老行伍们,还是按部就班的随着节拍,不紧不慢的向前保持着一个最基本的线列,时不时有人弹性的放慢或是加快脚步,以适应和保持整体的平整。
他们就这样分列成数十道斜向城邑的五排横阵,带着某种沉默肃杀的气势,缓步逼上前去,而行进中的炮口也被翘了起来,准备用排射来进行第一轮的火力侦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头的旗帜突然纷纷栽倒了下来。
城邑中开始冒烟和短促爆发的嘈杂声,然后就见门洞大开,有一行人打着白旗小心翼翼的迎了出来。
....
而在耀州中部的
我也看着一副,代表辽西北面耀州和屏州全境的大沙盘,上面代表大凌河流域的重要城邑和据点的模型,大都已经被插上了代表占领和控制的小旗。
流经群山之间的大凌河自西由东,贯穿了这两州境内大部分的人口聚居地。虽然看起来地方不大,并且相当的狭长,却也居然零零碎碎的分布了,多达十九处中小城邑和较大的据点。
而在这两州周边则是数片,代表了山外草原的饶乐都督府和松漠都督,以及北方诸侯联盟,等不同势力的特殊颜色。至少从开义城获得地图上看,只要拿下了最后这西北向约莫两三处,群山狭夹当中的据点,就可以完成对北面两州的地理上封闭。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自从无名谷底遇伏,又将对方击溃,杀获数千之后,北面两州地方上的抵抗力量和热情,就仿佛在这场战斗中被消磨殆尽了一般,只剩下一些零星的骚扰和流窜活动。
这是山外草原的藩部,已经提前介入了么;还是那些乘机流窜过来的林中百姓和山民,或者干脆就是北方联盟的某种后手?
还是当地薛氏的残余力量反扑,或是那些新封诸侯搅扰出来的事情?
一时之间,我身边的幕僚小组,紧张忙碌的做出了多种可能性的建议,以及相应推演的方案和对策。
这时候,前方甄别和拷问俘虏的结果,也终于出来了。,
“禀告镇帅,本军此番遭遇的敌手。。”
参军杜士仪对我报告道。
“主要是从黑水都督府(今黑龙江流域)密山一带,过来的黑种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