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桂花香,两人并肩走着,晃荡的手不知不觉就牵到了一起,于是十指缠绕,没再松开。
再再再后来呢?
男孩搬进血珀的单身公寓,两人养了一只小区捡来的流浪猫,叫柚子。
每天早上,男孩7点准时起床,给血珀热好简单的早餐和牛奶,去喂猫,铲屎,然后叫醒血珀,再戴上安全帽,出门送外卖。
血珀在猫的撒娇声中起床,洗漱,吃早餐,换衣出门,挤地铁,去公司上班。
晚上下班了,谁回来得早,谁就准备晚饭,一般是男友准备。
两人端着碗,窝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一个轻松无脑的网剧,俗称电子榨菜,边看边吃,不时傻笑。
时候不早了,便洗澡、喂猫,铲屎,相拥入睡,睡前会聊聊天,多是一些生活琐事,也有对未来的憧憬,比如,三年内想去雪国看极光,去岛国赏樱花,去牛尔代夫看海。
同居半年,忽然被房东赶走,两人慌乱地搬家,又累又心酸又委屈。
从此有了存钱计划,决定两年内一起凑套首付,要在离城有个自己的家。
一切都很好。
原本,一切都充满希望。
忽然有一天,血珀病了。
起初是头晕恶心反胃,不断发低烧,再后来,开始上吐下泻,严重影响生活。
去医院抽血化验、照各种片子、来来回回检查,什么问题也查不出来。
血珀依然生病,时好时坏,血珀很快失去了工作,每天躺在家中,越发痛苦,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差。
到后面,男友也没法工作了,每天都在家照顾他。
这让血珀更加痛苦和自责,她情绪变坏,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绝食,闹自杀……终于,男友忍无可忍,负气摔门走了。
虚弱的血珀躺在床上哭泣,不一会,她就后悔了,她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她给男友打电话,跟他道歉,希望他回来,不要丢下自己。
男友心软了,说马上回来,顺路给她买她爱吃的蛋挞。
很快,门铃响起,血珀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优雅的老绅士。
老绅士开门见山:“女士,根据我的观察,你的【病人】天赋马上要到2级了,它会给你和身边人带来危险,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跟我们走,为我们效力,我们可以减缓你的痛苦,让你更有尊严地活下去。”
“二,继续留在这,等你的男友回来,然后你的【病人】会杀死他,或者他也可能变成一个怪物,杀了你。”
当时的血珀完全听不懂埃蒙德在说什么,但是很奇怪,她认为埃蒙德没有撒谎。
她生病的这段时间,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她是“特殊”的,尽管这份“特殊”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你们是谁?”血珀问。
“你可以叫我们尾队。”男人笑着回答。
血珀决定离开,她撕下一张便签,写下一句话,贴在了冰箱上:
——我走了,别找我,就当我死了。
后来的很多时候,血珀也会问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这个决定。
她现在所谓“有尊严地活着”,就是每天困在一个只能维持基本生命,并一定程度减缓病痛的特殊的装置中,看上去,就像一件笨重的太空服。
可后来她又觉得:无所谓后不后悔,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转眼六年过去了,前男友早已经忘了她吧。
大概,他已经跟另一个普通女孩结婚了,各自工作,一起养猫,一起还房贷。
他还是会在每天早上7点准时起床,提前热好吐司和牛奶,喂猫,铲屎,叫醒妻子,再去上班?
柚子还活着么?他还记得血珀这个忽然失踪的前任么?
“血珀。”刑空走进昏暗的溶洞。
“要走了么?”血珀强行拉回思绪,隔着太空服的头盔问。
“呵,你看看谁来了?”刑空刚说完,身后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