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公牛冲上去,顶飞了白虎。
“磅——”
身板瘦弱的斗虎被父亲一脚踹飞,撞向身后的衣柜,柜门裂开,一堆旧衣服洒落出来,都是些母亲生前的衣物。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像那个婊子一样!就因为你身上流着那个婊子的血,才会这么懦弱……”
醉醺醺的马克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啊!”
积攒多年的愤怒终于在斗虎瘦弱的体内爆炸,他大吼一声扑向马克。
“吼——”
体型稍逊的白虎高高跳起,将公牛扑倒在地,一口咬向公牛的脖子。
公牛迅速歪头,用额头上那断掉半截的螺旋角刺向白虎的下巴,白虎一口咬住螺旋角。
“呃啊啊啊!”
斗虎将醉醺醺的马克撞倒在地,瘦弱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断砸向马克的脸。
“哈哈哈!”马克双手护住头部:“很好!挥拳!继续挥拳!这才是我儿子!”
“磅——”
公牛的断角眼看要被白虎咬碎,它四蹄收缩,用力一蹬,将白虎从身上踹下去。
公牛翻身爬起,甩了甩鲜血淋淋的牛头,嘴中冒着既危险又虚弱的血气,愤怒地看向白虎。
瘦弱的斗虎缓缓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猝了一口血,冷冷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眼中只有足以摧毁一切的怒火。
“来啊!小杂碎!出拳啊!”马克越发兴奋,跌跌撞撞地冲向斗虎。
“吼——”白虎咆哮一声,再次扑向公牛。
昏暗、凌乱、破烂的房间中,父子俩扭打在一起。
“啊啊啊!”
“继续!你就这点能耐!”
“我要杀了你!”
“哈哈就凭你这个小杂碎!我可是拳王!我永远不会输……”
白虎再次扑倒公牛,公牛垂死挣扎,锋利的断角刺入白虎的胸口后便连根折断,永远留在了白虎体内。
白虎锋利的獠牙,则咬碎公牛的脖子。
醉醺醺的男人不再咆哮,满口血牙,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砰!砰!砰!”
少年还挥舞着瘦弱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男人已经烂掉的脸上。
不知何时,世界重回黑白灰。
夜空中,那缓缓倒塌的螺旋巨塔没能真正倒地,便在半空解体,化为无数的褐色能量粒子,满天飞舞。
那一条由无数白骨尸身堆砌出来的汹涌剑气,也散为无数的灰色能量粒子,占满了寂静的夜空。
这些能量颗粒在白月的凝视下慢慢褪色,变成纷飞的大雪。
千疮百孔的巨坑内,躺着两具残破冰冷的尸体,大雪无情地将其覆盖,转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砰!”
半夜三点,少年用力甩上房门。
烂醉的男人躺在地板上,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同样遍体鳞伤的少年,将母亲的遗物和心爱的模型扔进后院的火盆付之一炬。
他随便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家。
深夜,鹅毛大雪。
少年背着沉重的行囊,形只影单,眼神孤独又倔强。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中,不断在心中发誓:我死也不会再回来。
多年后,少年还是回来了,并死在了多年前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