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着的张成,想起了自己还有目的,便当即朝他挥了挥手!
张成连忙抱着匣子跑过来,照着裴瞻迎面一撞——
就听“哐啷”一声响后,匣子掉在地上,里头一枝肥胖的滇丹参顿时跳出来一半!
裴瞻看到这枝参,立刻停在当场。
傅真“哎呀”一声跑过去:“张成你怎么搞的?这么毛手毛脚!我花了几百两银子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这枝深山百年老滇丹参,不但贵重而且保真,它可是有大用处的,被你摔坏了怎么办?”
“滇丹参?”
裴瞻上前两步,抢在他们前头把这匣子给捡了起来。
匣中的参平躺在红绸之上,着实是又肥又大,参须密布,一看就是极有年头的老参了。
裴瞻生于定国之后,从小养尊处优,好东西见过何止一二?
这确实是能治咳血之症的滇丹参!
“你哪里弄来的?”他抬头看向傅真。
傅真不由分说把匣子夺回来:“关将军什么事?
“我能买到这一枝,是不惜动用了我外祖父生前交情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我是将军眼里对梁家怀着不良企图的人,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啊!”
傅真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想到程家为了一枝参,已经愁到一家子上下都不安宁,裴瞻沉住气:“你多少银子买的?把它让给我,我有急用。”
“凭什么?”傅真眨巴眼睛,“我也有急用。而且急得不得了!”
“我要它是为了救命,你拿它何用?有难处我可以给你解决。”
“我用来给家父送礼用啊。这参送出去,他升官就有望了。你看,我又不缺钱,缺的是身份地位,我也想当高贵的高官小姐啊!对我来说这也跟救命一样,怎么可能让给您呢?”
裴瞻眯眼:“你爹想买官?”
“话别说这么难听!他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虽然说没有什么突出的建树,可他在任上兢兢业业干了十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就算熬也该把升迁的资历给熬够了吧?我就算是送枝参打点打点,也不算什么大事。”
裴瞻点点头,睃她两眼,挑眉道:“那他想升什么官?”
“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朝廷什么官随咱们挑似的呢?能升什么官,那也不是我们能作主的,只要能升,那就是好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人少,我又多病,他要是离了京,家里可没了顶梁柱。所以当然还是要求个京官的。”
傅真抱着匣子的手,顺势在匣盖上轻叩,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灵的大眼,则在裴瞻的脸上转悠。
裴瞻负起手,眯眼望着前方:“你要是把参给我,我自然可以让他升官。”
“我不信!”傅真道,“外人都说您是正直的将军,绝对不可能为人徇私。我知道,你就是想骗我的参!”
裴瞻寒脸睨她:“那你可错了。很多时候我也不那么正直。非但有不正直的时候,还有不那么磊落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他蓦地伸手钳住她左腕!而后一个错眼间,那只匣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掂掂匣子,好整以暇:“参我要定了,你想给你爹升什么官,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