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护卫忙道:“将军冷静,是瑄哥儿来了!”
裴瞻愣住:“他来干什么?不对,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在我们房里?!”
护卫们都在外头当差,哪里会知道里头的事?
裴瞻立刻把他们撇下,大步走进了房中!
紫嫣和碧玺比他前一步进门,正站在屋里不知所措地望着榻前的梁瑄!
“五叔!你好惨,五婶竟然不让你和她一起睡!”梁瑄一只手拿起了裴瞻的枕头,一只手提起了他的被子。
“将军……”
紫嫣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看这瑄哥儿说的!
这种话怎么可以宣扬出口啊?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威震天下的平西将军!
这要是传出去,这么威猛的将军居然连媳妇儿的床都上不了,这平西将军的脸面何在?
刚才傅真走之前,明明亲自把他给哄睡了呀,他怎么又醒了?而且醒了,他竟然还跑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裴瞻摆摆手让丫鬟们退下,然后停步在梁瑄跟前,“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才不是!我本来是过来请五婶去我家做客的!但是五婶没空,她说明天才能去。”
梁瑄说完爬上榻,滑进他的被窝,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五叔,你这混的不行啊,怎么连五婶的床都分不到?不像我,五婶为了哄我睡觉,还唱童谣给我听。”
裴瞻道:“来人。”
门外护卫刷的进来了两个。
“把他给我扛回他屋里去。他要是不肯,就直接扛回梁家。”
护士们对视了一眼,旋即走上来扛人。
梁瑄紧紧地抱住了被褥:“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儿!”
裴瞻扬手。
护卫们便来掀被。
梁瑄顿了一下,抢先爬下地:“不用你们扛,我自己回房去!”
说完趿着鞋,一溜烟的跑了。
裴瞻睨着他背影,打发人道:“明儿去梁家问问,看他闯了什么祸没有?”
护卫称是。
裴瞻捋了捋袖口再往外走,前方院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却正是去了禇家的傅真回来了!
裴瞻方才的一脸冷硬悉数退下,两条长腿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引上去:“你回来了?”
傅真还在打发身后的护卫办事,看到他来后哦了一声,便就打发了人下去。然后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会儿,点头道:“你也回来了?”
说完他就朝着房里走去。
裴瞻脚步顿了顿,随后跟上:“禇钰那边怎么样?没出什么大事吧?我正要过去,你就回来了。”
“没出大事,幸亏有陈顺埋伏在那里,让禇钰有惊无险,还抓到了一个刺客。哦,对了,我已经让鲁重阳过去了,看他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医好禇钰应该问题不大。”
傅真边说边吩咐紫烟去备热水,这边箱碧玺正好也把换洗的衣裳给取来了,傅真便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裴瞻望着她消失在帘栊之内,满肚子话都被留在了喉咙底下。
而屋里头的傅真却泡在浴桶里出神,碧玺在后方给她绾发,好奇问她:“少夫人在想什么?”
傅真深吸气:“想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很久以前?”碧玺好奇,“少夫人很久以前的事情奴婢都知道,您想的是哪一桩?”
傅真摇摇头。
她想的当然不是碧玺知道的这些,而是梁宁所知道的那一些。
本来因为禇钰的事情一闹,她都差点快忘了梁瑄先前跟他说过的话,直到刚才进门时看到了裴瞻她才想起来。
这小半天功夫,她满脑子就在那些久远的时光里打转。
可她无论怎么想,怎么挖掘,都找不到印象中有多少跟裴瞻的交集。
裴瞻和衣躺在榻上,也在望着屋顶出神。
她今天有点反常,禇家那边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她不光没有像往常一样找护卫去寻自己,回来的时候神态也很是不同。
她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像个大姐头一般鲜衣怒马横行街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也是带着高出一个辈分的威严。
发生什么事了?
裴瞻心里头像长了草,毛毛躁躁的。
躺着躺着他躺不下去了,站起来叉腰多了几步,只觉得今夜她沐浴的时间也特别久。
看到桌上有茶,他端起来一口灌入喉。茶水还没下肚,门开了,她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眼神余光里。
裴瞻呛了一口,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傅真原本是要朝着梳妆台走去,半路被他激烈的咳嗽声引着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她弯着腰凑到他面前看了看,看着他憋红了的脸,又看看他手里见底的茶杯,缓缓直起腰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喝个茶都这么不小心?”
说完她侧身唤来紫嫣:“给将军抚抚背,顺顺气。”
紫嫣连忙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想抚又不敢抚的。
裴瞻勉励的把一口气压下去,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抚?”
傅真瞅他:“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亲自来?”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她来?
裴瞻默语。
但裴瞻又不敢说什么,她真的好奇怪,自己莫非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她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
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股心虚,他没话找话:“瑄哥儿也过来了,他硬是要赖到我榻上睡,我把他赶走了。”
傅真“嗯”了一声,对着镜子梳头发。
裴瞻走到她身侧,看看她脸色,又看着镜子里的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又有人惹你了吗?是谁?你告诉我。”
傅真一面往脸上抹膏脂,以免在镜子里回望:“哪有人惹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
裴瞻语噎。
“对了,”傅真又看着自己,“我已经让人把厢房收拾出来了,你今夜就搬过去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