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其实在殿下过了五六岁之后,体质也逐渐增强,风寒也感染的少了。
“谁料十二岁那年的七夕节,让侍卫带着去京城里逛了一回花市,结果误入了一座破庙,被破损的佛像吓到惊了原神。那一次足足病了三个月之久,后来虽然好了,却也落下了咳喘之症。
“一直到现在,下官们想尽了办法,却也还是找不到法子根治。
“——哦,找到了!殿下常服的就是这几味药材,基本上都不成问题。只是其中这一两味,由于每年所得不多,裴将军若有法子,那么让殿下多备下些也好。”
柳太医指着方子上的两味药材说道。
裴瞻默算了一下:“殿下十二岁遭遇意外,那也就是在盛元十六年?是六年前?!”
世事总有如此之多的巧合,在血案破解之后的如今,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六年前”!
“正是。”柳太医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那两年真是发生了不少事。还好都过去了。”
裴瞻接过他提笔写下来的两味药材,没有再说话。
片刻之后出了太医院。
这次路上谁也没吭声,一直到出了皇宫范围,走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时,彼此才对了一个眼神,然后齐齐打马,朝着距离最近的梁府而去。
进了府门,梁郴就停在了影壁下说道:“找到了燕王最近的病例,没有写具体的病症名称,但根据上述所列的药材,的确是患有肝肺损伤之症。
“但是既然是受惊吓所引起的,按道理说不会导致肝肺损伤,看来这件事情,很可能也是有猫腻的。”
裴瞻扶着剑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道:“这实在让人不能理解。帝后都不是胆小懦弱之人。他们所生的皇长子,更是年少英勇。废太子就算品德不行,胆识能力也还是有一斑。偏偏这个三皇子,连破庙里的菩萨都能吓到。”
“看来这几个皇子,的确都不简单。”
梁郴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废太子逼宫那日,坐在宫内栏杆上,微笑仰望着天空里纸鸢的燕王的模样。
“在朝臣们的眼里,燕王一直都是那个被帝后所宠爱的幺子,这么多年,他的确也一直生活在帝后的视线之内。
“我却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悄然无声的筹谋这一切?”
裴瞻停下步伐,咬咬下唇望着他,也是回不上话来。
……
就在裴瞻头也不回地进宫去之后,傅真掉头就把梁瑄抓住要送他回去。
梁瑄死活不干,还一溜烟地跑到裴夫人面前卖乖,裴夫人本就心软,哪里受得了他这一番哄?竟然当下拍板让他住下来,而且祖孙俩还把傅真当成了透明人,当着他的面就有来有去地讨论起了吃的。
傅真悻悻回房。
继续打算回宁家去。
等明日陪睦一回府,她就也去不成了,还得往后拖一日。
刚刚跨了门槛,张成就迎面过来了。
“少夫人!我师祖他老人家回来了!”
傅真一听惊讶起来:“不是还要两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属下也不知道哇!”张成拍起了大腿,“泰山馆那边小师弟刚刚跑过来送讯,说师祖他老人家是早上到的,刚刚洗漱完吃了茶饭就打发他过来请您!”
李老爷子提前到京,而且还能这么着急忙活的,足见一路平安。傅真心里当然高兴。
但她这么着急忙活,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就算是当初自己大方借了两个掌柜的给他去盘账,肯定帮了他不少忙,可也用不着这么急着找她回复此事。
到底出啥事儿了?
这么想着她就赶紧让张成去套车,二话不说朝着泰山馆赶去。
这几个月里,傅真偶尔也会绕道从泰山馆门前经过,有意无意替李仪看看铺子。
不过没她用武之地,武馆里一切如常,进出的人跟从前一样多。
但是今日武馆门前除了两个守门的弟子之外却没有一个外人。
傅真下车步入,早早看到了他的武馆子弟之刻迎上来引路。
“师祖他老人家已经等候将军夫人多时,此刻正在里头吃茶呢!”
说完之后便有一人加快脚步入内,边走已边高声通报起来:“将军夫人来了!”
傅真也加快脚步,堪堪跨入了头一次前来见老爷子时的后院门槛,一声洪亮但是却又带着些嘶哑的声音就响亮的传了出来:
“丫头!你怎么才来?!”
紧接着眼前一阵风过,清瘦的老头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他睁大眼睛朝傅真打量了几眼,然后就激动的说道:“可让我老头儿想死你了!”
傅真咧开了嘴,朝他一施礼:“多日不见了!老爷子这一去时日可不短,这一路上可好?!”
“好好好!”李仪连到了几个好字,然后就忙不迭地说道:“多亏了你借给我的那两个能干的掌柜,不出半个月,我那几间铺子,所有的账就理清楚了,而且还重新开张了!如今都开始盈利了!”
“那就好!这是好事!”傅真随着他往屋里走,一面问道,“既然早就办妥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难道是那边又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李仪,叹了一口气,回头眼神示意弟子们在后看着门口,然后指了指屋里头说道,“我们进去说!”
屋里头早已经摆好了茶水,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另外地上还摊着几个箱笼,这一看就是他窗外带回来的行李。
也更加说明了老爷子这一趟寻找他是有多么急切。
傅真问:“您莫非还没有回府里去?老太太可要着急了!”
“回了回了!”李仪摆手,然后隔着茶几凑过来,压声道:“还记得我走之前,曾跟你说过,我接了一趟找人的镖么?”
傅真心下一动:“当然记得!您找到了?”
“没有。”李仪摇头,但他又道:“但也不算完全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