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以作为报复。
吏部在京察时弹劾多人,不少都是内阁亲信,并且不经过王锡爵直接将京察奏疏递给了天子。王锡爵当然不可容忍,必然要反击。
林延潮离京就是为了避开这一场党争,但是顾宪成却一定要自己在内阁与吏部之间拿出一个态度来。
这也就是东林党所为的‘非我同类,即为仇雠’的斗争方式了。
林延潮看了一眼窗外的细雨,摇了摇头道:“叔时,我即已经是离京,朝堂上的事已不愿再过问。至于袁黄的事,本部堂到时会给朝堂一个交代,若是无事,林某先走了!”
说到这里,林延潮这边都是不满地看向顾宪成。
顾宪成则近了一步道:“大宗伯,顾某听得一事,听闻元辅为了请你为朝鲜经略,答允了你先以海漕改海运,再以海运改海贸之事此事当真?大宗伯可知如此违背太祖片板不许下海的禁令?”
这事正是林延潮与王锡爵商量最关键的筹码,二人心照不宣。
不知顾宪成从何处得知?瞬间林延潮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李三才。
自己的海漕之策侵吞了河漕之利益,而身为通州人的李三才当然不愿海漕海贸有取代河漕的一日。所以李三才偷偷告诉了顾宪成。
但见顾宪成咄咄逼人,林延潮立即沉下脸道:“叔时,此话我不知你从何处道听途说而来。但是林某可以告诉你,是否海运是否漕运此乃朝廷大计,吾赴朝之前与内阁,兵部都有商量,汝是兵部官员吗?竟妄图揣测首辅与经略所商军国机密,你信不信林某现在就参你一个泄露军情之罪?”
顾宪成没有料到方才和颜悦色的林延潮说翻脸就翻脸。他记得之前林延潮对自己是一直再**让的。
赵南星连忙上前道:“大宗伯,叔时也是一时无心之过,今日我与他是相送的,此外别无他意。叔时,不可再言!”
赵南星瞪了顾宪成一眼。
林延潮对赵南星道:“看在梦白的面子上,此事我本不该计较,但弹劾的奏疏吾还是专呈天子!”
林延潮十分严厉。身为朝鲜之经略,他的之奏疏随时可以上抵天听,而且是得到朝廷非同一般的重视。顾宪成在此事上招惹林延潮,因此罢官降职也是不好说。
顾宪成倒是长笑一声道:“顾某乌纱帽算得什么,但盼大宗伯不是心虚才好。”
当下众人不欢而散。
林延潮当即从码头上坐船离开京师前往天津。
放着过去总督,经略之职,也就是相当于节度使,一路诸侯,但**对于总督,巡抚出镇地方却没有什么礼仪和规矩,加上印信也在宋应昌那,所以林延潮只是带着陈济川,吴幼礼以及十几个家丁下人乘坐一艘小船即行。
林延潮在船舱里休息,这才出了码头不远,河上就出事了。
林延潮走到船舱外,看到两艘装载着明军兵丁的兵船,在江上拦住了一艘画舫。林延潮听了几句争执,原来是兵船上的兵丁怀疑画舫里有倭寇的细作欲上船搜查。
但见几名兵丁跳到了画舫上,强行欲进入画舫,画舫外几名家丁模样的人口称船舱里有女眷正在奋力阻拦。
林延潮当即面色一沉,向吴幼礼问道:“船上是何部的兵马?”
吴幼礼道:“老爷,若是小人没有看错应该是副总兵刘綎的兵马。”
林延潮一听即问道:“可是那个刘大刀?”
吴幼礼笑着道:“老爷也听过刘大刀这大名,没错,这刘大刀就是刘太保的儿子。听说他所使的那把镔铁刀重有一百二十多斤,在马上轮转如飞,不过小人却没有亲眼见过。”
林延潮点点头道:“我听说这位刘大刀可是一位赫赫的名将,但既是名将,怎么不知约束部下呢?”
吴幼礼道:“刘大刀都在川云打战,具体如何小人也不曾见过,只是听说咱们这位刘总兵脾气大得很,加上历来与那些狗日的文官不和......老爷,我可不是说你啊,我说以前那些狗官。”
“因为与文官不和,所以刘大刀被文官弹劾,都是不知约束兵马的罪名,到底如何小人也不知真假,但是军纪不好的名声就传到朝廷上了。因此刘大刀很恨那些文官,听闻还曾经拳打过一名知府,要不是朝廷念在他战功上,早就罢了官了。”
林延潮闻言点了点头,不想历史上的刘大刀与眼前的刘大刀竟有这么多不同。
而历史上对**将领的评价中也有勇敢善用兵推刘綎第一,而治军兵精却不如吴惟忠之说。
Ps:明日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