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状元公为何将这两案拿来相提并论,莫非有什么手法相同?”
“是啊,这是浙江士子失踪案,此人本要去浙溪,但因小郎桥去年六月为山洪冲断,故而不得不绕道。”
林延潮笑着道:“蹊跷就在这里。”
几人将卷宗拿来一并对比看了,却丝毫没有发觉。
众人不由感觉双方的差距巨大,知县将卷宗奉上道:“还请状元公指点。”
林延潮道:“小郎桥为官道,乃去年六月为山洪冲断,正好就在商人路上遭大雨停滞在客栈前后之事。”
知县拍腿道:“我明白了,状元公奇智啊!莫非是状元公由此看出,商人主仆乃遭到山洪后遇难,难怪不见尸首。”
听知县这么说,两位师爷,县丞,主薄一并掩面,表示对这知县的智商堪忧。
师爷咳了一声,替知县掩饰道:“状元公真不愧心细如发,从两卷宗的只言片语中找到其中关系。状元公想说,这商人是因小郎桥被冲断,故而堵在半道,因此抄近路遭遇了什么不测?事实上这小郎桥,在这商人下榻的客栈以东,商人抵至客栈时,这小郎桥早就被冲断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其实这商人得知小郎桥被冲断时,应该是十分高兴的。”
“哦,此话怎么说?”师爷琢磨了一阵,突然眼睛一亮道,“莫非状元公是说,小郎桥被冲断,从浙江至闽县就必须绕道数日,如此他们的丝行的同行就追不上他了,故而他的丝在福州是独一份,因此欣喜。”
林延潮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换了你是这商人,你此刻是如何打算?”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定然是加紧赶往福州,告诉伙计让丝不可卖贱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如此走陆路那是要慢一些的,那么这商人唯一只有贪快走海路了!”
众人不由同时一震。
知县拍腿道:“我怎么没想到,平日只是从车船店脚上去查,却没有从海客身上去寻。”
县丞立即问道:“本县有几处通海?”
“有两处,在经二十里水津可通南海,从此入省城,或是入粤皆可。”师爷答道。
知县道:“立即派武弁,衙役去将水津船户尽数拿来!”
师爷道:“东翁不可操之过急,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从此需计划周密才是。”
于是几人聚在一并商议,具体行动之事,林延潮就不插手了。此事自己指点一下就好了,若是破了此奇案,与知县他们也是功劳一件。
布置了半响,当下知县抽调了本县所有的衙役,甚至还借调了一路水军,分头去捉拿。
布置之后,知县也是松了口气,向林延潮长长一揖道:“多谢状元公指点,若是此案告破,百余冤魂,亦是足以安息了,其家人也可告慰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当得如此,我也希望贵县能马到成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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