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国内外的实体肿瘤、心脏过速点上用的比较多,也有一些地方,尝试在无法手术的胰腺癌使用。”
陶温兵主任微微点头:
“射频消融来治疗无法手术的胰腺癌么……确实有这种发展趋势,全世界很多地方,确实都在尝试这种技术。”
“但,目前说来,这种技术发展的还比较缓慢,远远没有化疗和放疗成熟。”
如果说,化疗放疗技术,在全世界,已经不断迭代到了第五代、第六代技术。那这射频消融用来治疗胰腺癌,还只是第二代左右。
刚刚起步,自然没人家先进。
赵培儒一笑。
陶温兵说的没错。
但这,却是弯道超车,最直接也最容易的方式。
技术方面,有赵培儒脑海里的海量经验。
而设备方面,射频消融治疗仪,因为在其他领域持续开展着,所以也非常成熟,稍微调整一下发射频率,换一换穿刺针的规格即可,可以直接拿过来用,大多都是现成的东西。
这也是赵培儒精挑细选出,超越苏省最容易的办法。
赵培儒道:“化疗技术,因为开展的最早,使用的医生最多,多年以来,积累的技术池足够深,应用的范围足够广,这才能被不断技术迭代。”
“但我认为,射频消融,在治疗‘无法手术的胰腺癌’上,才是将来的发展趋势。”
“这种使中央温度,达到80到100度,快速杀死癌细胞,同时使肿瘤局部血管凝固,阻断肿瘤血供的方法,预后比放化疗要好。”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对于选择保守治疗的病人来说,中晚期的胰腺癌疼痛,是对他们生活质量影响最大的因素。”
“而引起疼痛的原因,是肿瘤组织浸润,压迫后腹膜神经组织导致的。“
“患者不得不长时间坐着,才能舒服一点。”
“而用射频消融技术,能直接把被压迫的腹膜神经破坏,从而起到止痛作用。”
众人都微微点头。
但眉宇之间,依然紧锁。
这种技术,发展前景似乎确实不错。
但,技术不成熟,使用范围不广,没有足够多的经验可供参考,这些全都是问题。
如果他们采用这个方向来做项目,那这个项目就会一下变得极其庞大。因为他们几乎是从头开始,恐怕会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人力,都会极大。
甚至是,上面拨付的那点医疗科研经费,都无法支撑他们做完整个项目。
类比玩游戏的话……
放疗化疗技术,就是科技树已经快要点满的技能,再稍微点两下就行了。而射频消融治疗胰腺癌,就是从头开始攀科技树,需要点亮的节点太多了,需要消耗的资源自然就大。
“赵院长,这射频消融,确实是很值得探讨的一个方向。”
“可是我们这次,恐怕是不允许我们慢慢来研究射频消融了吧。”
外援专家陶温兵道:“据我所知,苏省远大医院,已经有现成的优秀的放化疗新技术。”
“我们要是走射频消融路线,怕是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拿出令人满意的初期成果,那样一来,项目就拱手让给苏省了。”
“是啊!”郝西华主任也道:
“咱这次做的是竞争项目,这射频消融从头来做研究,短时间内怕是没有什么进展,那咱就输了。”
单鸿琪教授虽然没说话,但眉宇之间,也是赞成两人。
赵培儒一笑。
“谁说我们短时间内,做不出初期成果的?”
郝西华几人好奇的看向赵培儒。
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
毕竟他们现在,手里连一项关于射频消融的技术都没有。
想要做的话,完全是从零开始。
赵培儒对旁边,一直在候着的牧思思道:”小牧,你去联系华康医院的冯正源教授,让他协调一台多级射频消融治疗仪2000型过来。”
华康医院是江南省设施设备最先进的医院,赵培儒曾经做肝领域时,用过华康医院的这台多极射频消融仪器。
牧思思点点头,连忙去联系了。
“赵院长……”
郝西华主任、单鸿琪教授、陶温兵主任三人,都看过来。赵培儒还没回答他们的问题呢。
他们短时间内,到底如何才能做出初期成绩?
赵培儒道:“几位,和我去东院区一趟。”
几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培儒要干吗。
来到东院区,江新医院住院部。
赵培儒找到马林:“马主任,病人呢?”
马林道:“在这边,已经和病人和其家属聊过了,病人愿意签署项目同意书。”
郝西华几人,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
项目同意书?
这显然,是赵培儒早就吩咐马林做的。
赵培儒这是要干什么?项目同意书,是实例手术阶段,才会用到的东西啊!
难道?
几人诧异万分的看向赵培儒。
理论部分都没能通过呢,甚至都还没开始呢,而赵培儒在这边,都已经开始物色好、协调好相关方向的病人了?
如果理论部分都没通过,这病人的方向指征,是如何确定的?治疗适应范围是如何缩小的?
几人只觉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赵培儒没多解释,带着几人,直接来到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身形枯瘦的,68岁的男病人,其妻子正在旁边,悄悄抹眼泪。
“大夫,您来啦……”
老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好不容易才睡着,昨晚疼的叫了一晚上,今天上午喝了点稀粥后,这才刚眯着。”
她说话轻声细语的,生怕吵醒老伴儿。
赵培儒道:“我们来门口说。”
到了门口,其妻子低声抽泣道:“大夫,他好像真如你说的,镇痛药已经失效了,有什么耐药性了。吃上止痛药也已经不怎么管用了,昨晚都疼了一晚上。“
“我别的也没什么所求,只希望你们那什么项目手术,能让他少吃点疼。我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幅被折磨的痛苦的样子,他以前,可从来不叫苦不叫累的,呜呜……”
她这老伴儿,几年前身体好的时候,壮得像一头牛,干的也是苦力活,却从来不叫累。
可这自从得了这病,身体日渐消瘦,现在干瘦的像是一条柴,每天疼的死去活来,连吃止疼药都止不住疼了。
老婆子每天听着老伴儿咬牙都扛不住的疼,她是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