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再次落下:“凤鸣,见过君帝。”
浓密的睫毛一个轻颤,黑暗中,君怀闻的眸子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漆黑的瞳仁似是同黑夜融为了一体,望着凤鸣片刻,旋即落了声:“嗯。”
只一个嗯字,再无其他。
凤鸣的话头明显一窒,若是放在从前,自己这般私自寻上来,定是要被训斥,可今日,君怀闻竟是只落了一个字?
行礼的身子颤抖地越发明显,凤鸣抿了抿唇,轻声开了口:“回禀君帝,君凌宫一切安好。”
“嗯。”君怀闻的声音懒懒散散,似是真的刚睡醒的模样。
“除却……席居家主席罄书,莫名死在了您的书房内。”话音低沉略显急促,凤鸣的余光始终注意着君怀闻的神色,“凤鸣已是安排人封锁了消息,除却君凌宫,外界并未知晓。”
话语得体,且字字都显示着,凤鸣对这君凌宫的尽心尽责。
言语毕,君怀闻一直微眯着的视线终是完全睁开,转眸看向了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凤鸣,声音越显慵懒阴寒:“把那书房拆了。”
呼吸滞住,凤鸣心头已然完全愣住,她设想过种种君怀闻知晓席罄书死在君凌宫这件事后的神色。
许是怒火滔天,许是沉怒不已,许是大开杀戒。
可她独独没有想到的是,他竟是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懒懒地落了一句吩咐。
因为寒凉而颤抖的双手顿时僵住,凤鸣更是久久未能回话。
身子依旧躺在那铺着浅浅暖绒的矮榻上未动,君怀闻不过抬手伸了个懒腰的模样,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完全看不出情绪:“怎么?拆个书房很难?”
见凤鸣没有及时回话,君怀闻的声音似是又恢复了一贯的阴凉模样,低沉着落了话。
呼吸狠狠一窒,凤鸣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僵住了再动不了,强忍下心头的不安,斟酌着开了口:
“回君帝,席罄书死得蹊跷,且死在了君凌宫中,这件事,若是不仔细调查清楚,日后若是传出去,恐会令十八判官居众人,心生不服。”
“死得蹊跷?”
这一次,君怀闻的声音落得很快,细细听去,似是还带着一丝冷笑的打趣在里头。
凤鸣愣住,抬了眼,下意识地看向了君怀闻的方向,却是见他一派悠悠然的模样。
心头冷笑更甚,君怀闻自然知晓凤鸣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却是并未戳穿,面上依旧是慵懒冰寒的模样,右侧眉头轻挑,抬了左手,将那左侧面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摘面具的动作入眼,顿时刺得凤鸣的心头狠狠一颤,那日自己血肉模糊的模样,又一次浮现上了她的脑海。
单手拂过那光滑的面具,君怀闻那俊美风流的面容,早就是在面具摘下时候,入了凤鸣的眼。
将那面具放在身旁,菱唇勾出一抹惑人心神的深邃笑意,眉头高高一挑,看着凤鸣再次落了话:“嗯?”
神绪这才猛地回过,凤鸣迅速收回视线,行礼的手再次抬高:“凤鸣查过那书房,似是有……对君帝不利的东西所在……”
笑意越显不可捉摸,君怀闻的整个身子皆是靠进了软垫中,末了,笑声深邃不可判辨:“席罄书就是我杀的,有何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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