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西镇关中。在是勋看起来,这位妙才将军打仗确实很猛,跟整军虽严,用兵却多少有点儿拖泥带水的于禁绝然不同。后世往往有种误解,认为象吕布、夏侯渊之类的猛将,全是莽夫,而毫无用兵之才,然而这终究不是上古荒蛮光注重个人武力的时代啦,完全没脑筋的人真能为将?还能够纵横天下?这票猛将跟曹操比,自然差得多了,要跟是勋比,哪怕是勋脑袋瓜比荀彧还好使,你让他带兵跟对方正面磕一架试试?死定了啊!
所以说,夏侯渊还是挺能用兵的,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弱点,正如曹操所言,过于仗恃武勇了,完全不怕以寡敌众。碰上危机不是暂且退避另找翻盘机会,而是一定要死拚个胜利出来。是勋一开始也想劝劝夏侯渊的,但是后来一琢磨,在原本的历史上,连曹操都没能把他这牛脾气给改过来。我算老几啊?罢了,不费这唾沫星子了。
不过是勋此番出兵,最忧虑的就是身边并无大将,也就个郭淮还凑合,可惜年纪太轻,在军中也没有足够的威望。真要碰上敌军列圆了跟你死磕。战术细微之处一个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啊。天幸曹操派了夏侯渊过来,这回是勋踏实了——那我也不着急渡河啦,先探查清楚了再徐徐而前,最好等妙才抵达了,再跟辽东军主力迎面撞上。
那么。辽东军是真的收缩防线了吗?
话说那韩耀在“逃”归襄平的途中,就一直琢磨,该怎么取信于辽东上层,骗得他们的信用,从而完成是勋派他为间的使命呢?光提前日助守昌黎的“妙计”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拿得出手的御敌之策出来。这人脑筋挺快,可谓“十步一计”——虽然大多无用——想来想去,终于被他给编出一套还算靠谱的说辞出来了。
于是等见了阳仪。他先夸大幽州军的实力,继而话锋一转,说:“阳公若能听我。耀观十万大军,不过蝼蚁,是勋宏辅,亦草芥耳!”
韩耀祖籍辽东,迁居豫章,可能是混了南方人的血脉。就此北人而南相,长得瘦瘦小小。挺直了腰才刚到阳仪的肩膀。但他相貌还算清癯,更善于摆架子。风仪不说一时无两,在辽东这种半文化沙漠的地方,瞧上去也挺学问,挺有派的。所以初入幽州军营的时候,一句“君侯不欲得平州耶?何如此待智谋之士?”就唬得是勋亲解其缚,要仔细聆听他究竟说些什么。
当然啦,听过以后才知道,这就一彻底的驴粪蛋子表面光。
如今在阳仪面前也是如此,阳公量不通军事,光听韩耀说凿船之计,似颇有理,惜乎韩忠不用,正在慨叹郁闷呢,韩耀又摆出一副“天下英雄皆在我彀中耳”的名士狂态,他当即就迷糊了,也不顾自己身份尊贵,赶紧恭聆妙策:“先生教我。”
韩耀一瞧对方似乎已经上钩,不禁暗喜,当然表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清,将手轻摆,缓缓说道:“吾来时见途中兵马调动,想乃前赴大辽水,欲因之而拒敌也。然辽水非比江河,又非汛期,其西多密林,乃伐巨木而以索缚之,即可渡也。自辽阳下入海,三百余里,敌皆可行,而我兵分则力弱,兵合则难御也……”
这一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得倒也挺有道理。韩耀说了,大辽水从辽阳(非后世之辽阳市,而在辽中县境内)一直到大海,这一段三百多里地,两岸都是冲积平原,而毫无丘陵、险要,幽州军可以任择一处或多处,即便无船,砍点儿大木头绑成筏子也可以横渡,你可该怎么堵啊?
当然啦,辽东军先期抵达大辽水东岸,自然有时间布设营垒,争取拒敌于水面之上,但这样分散的防御态势,对付一两倍的敌军还则罢了,韩耀一开口就说幽州军足有十万,阳仪虽然不通军事,也忍不住就会心生疑虑啊——咱原本的计划究竟行不行呢?是不是有点儿纸上谈兵啊?
其实辽隧这个据点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正好位于大辽水和小辽水的交汇处,敌军若从南方横渡,距离襄平较远,辽隧的兵马足够及时封堵,若从北方横渡,则必被包夹在两河之间的狭道上,易被击破。不过这优势只是相对而言的,还得看对方究竟怎么用兵——后来司马懿就是绕到大辽水上游,从而得渡,辽隧的守兵没能防住,只好一路猛追,最后退到襄平附近的首山,被魏军一鼓击破。是勋所部幽州兵,当然没有平行时空中司马仲达千里迢迢带出来的曹魏中央军精锐,但问题是勋可以作此对比,阳仪可没处比去啊。
所以阳仪越琢磨,越觉得原本的计划有漏洞——那可该怎么办才好呢?莫可奈何,只得虔心求教于面前这位韩先生吧。(未完待续)
ps:或许会有朋友认为此章大量注水,但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些帖子,实在为妙才鸣不平,忍不住写了那么一大段,还请读者朋友们理解我的心情,请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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