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后撤:“汉中入蜀,栈道难行,即自三巴来,亦畏途也。今吾退至雒县,其城坚固,必可久守,但恐成都不纳,则粮秣无着……”
咱们可以继续朝后退,一直退到雒县,与成都相互呼应,必可长久守备。敌军远来,粮运不继,咱们越是收缩,他们的消耗就越是大,时间一长,必然撤退——除非再从交、广发兵,从南中绕远,否则再不会有第三路魏军过来抄咱后路啦。只是南中的道路更不好走,朱褒、雍闿那些地头蛇即便降魏,也不肯让魏国的大军随便逾境而过。咱们安守雒县半年左右,待敌自疲。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然而,就怕如此紧急关头,吴懿、李严等仍然不肯放殿下您进入成都,甚至还要在粮草上卡咱们脖子。倘若仅仅依靠雒县的存粮,恐怕就连咱们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臣请先往成都,密会徐元直。使说吴、李以国事为重也。”
刘封长叹一声。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期望公衡你可以说动那二贼……可是如今咱们该怎么撤退呢?就怕魏军踵迹而追,则一退必败,一败必不可收拾……
黄权说:“天幸是宏辅发此书来也。”为今之计,只能假装投降,您回信去约定受降的时间,以麻痹对方的神经,然后今晚便走,绝对不可延挨。
刘封无奈之下。只得复信是勋,说我经过仔细考虑,觉得还是归降为好。但军中诸将并非人人肯降,我还需要做一阵子工作。希望你宽限三天,三天以后,我必定打开葭萌关,自缚阵前,以候天子裁处。
信至魏营,是勋见之大喜:“若封肯降,吾何吝三日耶?”当即批复说好。那我就等你三天。等到蜀使出帐而去,沮授突然凑过来提醒是勋:“此恐非刘封真意,乃伪降耳。”
是勋一皱眉头,问:“子辅此何意耶?”沮授就说啦:“今荆州军将至,以薄敌后,彼若不降,则必远飏,又惧我军追击,故砌词敷衍,以惑我耳。”是勋问你有什么证据吗?沮授说我没有证据,只是根据蛛丝马迹来猜测:“都督使马幼常探问蜀中风土,及贼将性情,但云刘封倨傲无礼,群臣多怨,唯吴、李杀关羽故,乃暂从封,欲为关羽等报仇耳。则其若真降,必不肯听臣下言,何必期以三日?且复书必求都督盟誓,全其性命,甚而求封大国,安得如此恭顺耶?”
刘封是个既高傲又刚愎之人,他要真想投降,根本就不会在乎是否有将领不答应,根本不会要求三天期限去劝服诸将。而且以他的性格,肯定要在回信里再摆摆架子,然后要求你明确承诺保其性命,甚至直接要求受封大国、良邑,给自己找稳了后路。他这类人突然间低声下气,里子、面子全都不要,实在令人起疑啊……
沮授说就我所知,这类家伙就算刀架在了脖子上,就算已经决定屈膝,那也要先端足架子,放几句狠话的,哪有你一封信去,当场就拜倒求降的道理?他又不是真被咱们团团围困,马上就死路一条了。
是勋倒是从善如流,当即一拍双掌道:“子辅所言有理!”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我?我如今已经答应等他三天了,怎么办?
沮授说“兵不厌诈”——“彼既虞我于先,都督何惜诈之于后?”刘封想要麻痹咱们,正好利用都督您的承诺,咱们反过去麻痹于他——“吾料刘封今夕必走,乃可挥师踵迹,直入蜀中!”
沮子辅还怕是勋堂堂文魁儒宗,朝廷重臣,不肯食言为此欺诈之事,早就想好了一大套说词,希望能够说服是勋。谁想到是勋脑袋里根本就没有那根弦儿——欺敌算什么道德问题?我又不是宋襄公——当即允诺:“可急召曹子丹等来商议!”倒把沮授一肚子说词全都给憋回去了。
于是诸将聚齐,共商对策,曹真也赞同沮授的建议,说我马上就下去分派任务,今晚便趁着夜色向前挺进,直取葭萌关——“若能衔其尾,则其后大剑、小剑,梓潼、涪县,均易克也……”
葭萌关以南,有大剑山、小剑山等,其峰高峻如剑,故此得名,地势极为险要——所以原本历史上,诸葛亮在此地筑垒以守,就是著名的“剑阁”。曹真说咱们只要跟在蜀人屁股后面,一路追杀,一路驱赶,那他们就没有机会停下脚步来守险,哪怕再恐怖的地势,都可顺利通过——就好似当日徐晃长驱入围,只要紧咬着敌军,就能将城外的各类防御设施视若无物。估计刘封只能退守绵竹甚至雒县,吴懿、李严要是不放他进成都,那他就死定啦——“若使相合,事尚未可料也。”
是勋说你想得太远了,咱们且先进了葭萌关再说。话音才落,突然旁边马谡站出来了:“谡有拙计,可使吴、李必不肯纳刘封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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