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刺客的逃生路线、生存状态,刀哥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精准判断,怪不得这位大老板能在夜明之中担任重要职务。倏忽之间,所有杂物间的门都被踹开了,当然也包括我和舞女刺客所呆的这一间。
两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其中也包括二眼。我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他们:“怎,怎么回事?”
因为我经常和二眼他们套近乎,所以他们也是认识我的,二眼看清是我,奇怪地问:“王巍,你在这里干嘛?”
我晃了晃手里燃着的烟,说我在这里抽支烟啊。
或许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刀哥出现在了门口,皱着眉头询问怎么回事。二眼告诉他说,有个服务生躲在这里抽烟。刀哥抬头朝我看来,继续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舞女?”
我摇头,说没有啊!
是的,杂物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受伤的舞女。刀哥又问:“那你之前,有没有看到有人从门口经过?”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在里面抽烟,没有看到有没有人经过,不过好像是响起过一个人的脚步声,从后门出去了。
刀哥立刻回过头去,冲着还在两边搜寻的打手说道:“别找了,人从后门跑了,赶快去追!”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众人朝着后门奔去,刀哥也跟着冲了出去。刀哥本来以为这个舞女绝对跑不了的,没想到还真逃出了自己的掌心,这让他的心中无比恼火。
刚才还很热闹的甬道,一下就变得没什么人了,我刚松了口气,脚步声却再次响起。很快,我们领班又出现在了门口,领班的脸色铁青,指着我问,你在这里干嘛?!
我如法炮制,说我在抽烟啊。
“你跑这里抽烟干嘛?!”领班的面色更加狰狞。
我故作委屈地说:“我刚才去厕所抽烟,你不让,我只好躲到这里来抽了。”
“你这个王八蛋!”
领班气得咆哮起来,冲过来就在我腿上踢了一脚,又骂道:“让我在大老板面前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员工趁着空档躲在某个角落抽烟,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行为,不能让人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吧。更何况,大老板刚才也没说什么,不知道这个领班为啥气成这样。
领班正准备好好收拾我一顿,外面有人突然喊他,说有好几个客人因为刚才的混乱被撞伤了,让他赶快过去处理一下。领班指着我,恶狠狠说:“回头再收拾你!”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我走到门口看了一下,甬道已经空无一人,刀哥领人追杀刺客去了,领班也在大厅里面料理后事,暂时没人再来这里。于是我把门给关上,快步走到角落,把几个堆着杂物的箱子挪了一下,里面便露出一个蒙着面纱的舞女来。
她坐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手也依旧捂在肚子上面,鲜血仍在不断地往外涌着,将她的整只手都给染红了。刚才,就在刀哥说刺客可能就藏在这几个房间里的时候,我便当机立断地将她给掩藏了起来,好在她也知道我是为了她好,所以自始至终都蛮配合我的。
最终,我成功地把刀哥给诓走了,唯一带来的副作用是被领班给踢了一脚。不过这一脚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没啥区别,也伤害不到我的自尊心——大象会因为蚂蚁咬了一口而愤怒吗?
舞女知道我帮了她,所以看向我的眼神之中,除了复杂以外,还有一丝感激。不过,更多的是痛苦,因为她伤得确实很重,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整个腹部,额头上也渗下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地上,也流了一滩血迹。
我蹲下来,和她靠得很近,一股异香再次窜入我的鼻尖。这股香味并不是很浓郁,但就是让人感觉很舒服,好像置身在茫茫花海之中似的。我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再次情不自禁地说:“真香!”
听到我这两个字后,刚才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丝感激的舞女,突然又变得恼火、厌恶起来,伸手就朝我的脸颊扇了过来。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这姑娘可真是个带刺的玫瑰,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我不明白的是,夸她身上很香,怎么就一言不合了?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板着脸说:“过分了啊,我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扇我巴掌?”
这姑娘气鼓鼓的,胸口也像个鼓风机似的一起一伏。她的眼神凌厉,咬着牙说:“看在你救了我一面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警告你,还敢这么流氓的话,我就把你杀了!”
我纳闷了,夸她一句真香,怎么就流氓了?
我明白了,还是因为我长得不大好看。不是经常有人说吗,长得帅叫撩妹,长得丑算骚扰。可我长这样我也没有办法,随了我爹的长相啊,天生皮肤粗糙、面相凶恶,凭啥看不起我?
我正准备为自己抱下不平,舞女已经把手缩了回去,用手撑着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同时嘴上还说:“这次谢谢你了,回头有机会再报答你。”
看吧,我要是长得帅,估计人家就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就因为我长得不大好看,就说回头再报答我,欺负人呢这是。不过她嘴上虽然硬气,身体却没法配合,她伤得太重了,还流了不少的血,疼痛和力气流失让她难以继续控制身体,挣扎了几次都没能再站起来。见状,我就从怀中摸出一堆小物件来搁到地上,有碘酒、纱布、伤药等等。
早在几年之前,我就习惯在随身携带这些东西了,来到凤城当然也没改变。而且在省城的时候,还结交了不少王孙贵族,家家都有上好的伤药,效果都挺好的,所以也用不着李爱国那种很臭的药了。
将这些东西摆出来后,我便伸手去撩舞女的衣服。
舞女吃了一惊,立刻伸手挡住,问我干嘛?!
我说你瞎啊,当然是帮你止血,不然我拿这些东西出来是好玩的吗?行啦,别矫情了,只是肚子受伤,又不是什么敏感部位!赶紧的吧,再这么让血流下去的话,休克都有可能。
想当初冯千月背上受伤,需要赤裸上身,还没说什么呢。舞女犹豫了下,还是把手给挪开了。我便把她的衣服撩起来,露出了里面受伤的部位。刀哥这一刀扎得确实够狠,伤口挺深,血也流得不少,整个腹部上面沾得都是。
不过还好,久病成医,我处理这种伤口也算轻车熟路。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血迹擦干,又用碘酒将伤口消毒,接着给她洒上止血、止痛的伤药。处理好了以后,她的腹部终于变得干净起来,白皙胜雪的腰部也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过程之中,总免不了和她的肌肤接触,确实滑嫩如玉。
不断地触碰和抚弄之间,舞女似乎特别紧张,呼吸都变得浓重起来。虽然面纱遮着她的脸,不过我感觉到她应该是脸红了。我说:“至于吗,之前跳舞的时候,不是还搔首弄姿的吗?”
舞女恨恨地说:“不要乱讲,闭上嘴巴!”
我“嘿”了一声,喃喃地说:“好心没好报啊。”
最后,我用绷带给她肚子上绕了几圈,才算是将她的伤口彻底包扎好了。搞定这一切后,我才问她:“怎么样,好点没有?”
舞女点了点头,又松了口气:“好多了,谢谢你。”
我心里想,肯定好啊,这伤药有多贵,说出来吓死你。
包扎完后,不敢说她力气恢复多少,起码疼痛减轻不少。舞女试探着站了一下,果然能站起来了。她再度对我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离开这了,我伸手将她拦住,说你别急,我再帮你看看。
说完以后,我便走出门去,将左右都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才返回来说:“趁着刀哥还没回来,赶紧走吧。不过出了门后,自己小心一点,如果再被刀哥抓着,我可就没法再帮你了。”
舞女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说:“你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你的,将来一定会报答你。”
我摆着手,说千万别这么讲,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见色起意,才干出这种有可能掉脑袋的事。你要真想报答我啊,不如现在就把面纱扯下来,叫我看看真容,如果长得漂亮,也算值了。
舞女眼神一变,干脆果断地说:“不行!”
这姑娘,防我就跟防狼似的,整个人都变得充满戒备。
唉,长得难看确实吃亏,但凡我要是个帅哥,估计这姑娘现在已经和我山盟海誓、约定三生了。看来这艳遇是没指望了,我苦笑着说:“行了,和你开玩笑的,赶紧走吧。”
舞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任何的留恋,便快步走出门去,沿着后门跑了。
刀哥虽然带人到后门搜寻去了,但后门外面是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只要稍微谨慎一点,应该不会被抓住的。看着那个舞女步履蹒跚、逐渐远去,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可以接近刀哥的机会。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和她非亲非故,怎么就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她呢?
说是见色起意,那肯定是胡扯,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因为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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