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大串,感觉把这一生的情话都倾诉了出来。
这些话上杉櫂是给花火道歉,也是说给自己的。
说出来之后,心里也要好受许多。
带她出去旅游本是想带她放松心情,却让她白白担心了一周。
嘴里吃着她耐心喂过来的便当,心里既有滋味,又不是滋味。
花丸花火手端便当盒,一只手捏住快子,缤紫色眼眸看向他。
“谢谢......”
“谢谢什么...?”刚说完一大段话上杉櫂没能理解。
“谢谢櫂君愿意和花火说这么多......”
上杉櫂澹然微笑:“我是在向你道歉啊,怎么反而感谢我了。”
“对花火来说...这也是櫂君在乎花火的证明。”
花丸花火轻抿嘴唇,精致如画的小脸如梦如幻。
“从小时候开始,也只有櫂君一直在对花火说生日快乐,无论是一个人过,还是许多人一起过,花火都觉得只要在那天有櫂君的一句‘生日快乐’就完全足够了。”
“十五年的时间,花火真的很感谢櫂君...谢谢能做櫂君青梅竹马......”
“谢谢櫂君......”
“谢谢......”
在她的身后,是柔和的阳光,是随风轻扬的帘纱。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那么此时镜头会渐渐向外拉远。
电车的行驶,车辆的穿行,东京都的喧嚣,一切都在少女轻声弱气的感谢声中渐渐变暗,直到最后一声谢谢櫂君,屏幕中间飘出唯美序幕的最后一行字:
TheEnd.
心中想要她的笑颜驻留,却又担心花丸花火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少女不会再继续走下去。
一次次想起她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笑颜,等再次眺望她的美丽时,才明白眼前真正的珍贵是什么。
樱花雨中的唯美少女,她的可爱,早已刻进了记忆。
上杉櫂心胸触动,在只对她露出的笑容之中,几滴晶莹的泪水也不由从眼角滑落。
“花火。”
“在的...櫂君。”
“即便再简单的生活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好吗?”
“当然会的。”
“会就好......对我而言,再普通的生活没有了你,失去了你,我.....我......”
说着说着,坐在病床上的上杉櫂忽然用右手抵住了头,面露痛苦。
花丸花火急忙放下手中的便当盒,连声呼唤他的名字:“櫂君,櫂君,櫂君。”
“抱、抱歉...头有点痛......”
“櫂君才做完手术不久...不要说话了。”
上杉櫂勉强撑着即将昏厥的意识,点了点头。
......
不久之后,他被推进了影像科的医室做核磁共振检查。
花丸花火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他只吃了几口的便当盒,看他闭着眼慢慢进入圆形的核磁共振仪。
滴滴滴。
花丸花火拿出腰包里的手机,走了出去,坐在医院走廊旁的凳子上。
“爸爸。”
“嗯,小櫂怎么样了?”
花丸花火低着头,对手机回答道:“那须医生说是很少见的后遗症,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后遗症吗?很抱歉,今天很忙,不能陪你一起来看他。”
“没关系。”
“他那个病是遗传的?”
花丸花火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櫂君的爸爸和爷爷都没有这个病症......”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
“花火,有件事情还是必须要和你说一下。”
“嗯。”
“你爷爷他听说了小櫂的事情过后,其实并不怎么同意你们结婚了。”
“为、为什么?”
“因为小櫂的病无法根治,还很有可能随时复发,这个病的症状很多,意识模湖,瘫痪,癫痫、肢体麻木都有可能,他不想你一辈子照顾一个病人,你爷爷的意思是这样对你不太好,让你在他出院之后就把婚约解除。”
“......”花丸花火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小了几分,“那...爸爸的意思呢?”
“父亲的想法太过偏颇,我是支持你和小櫂的,虽然很不愿面临这种情况,但我想小櫂要是真的瘫痪一辈子,你也会愿意一直照顾他,这就是事实。”
“好好陪他吧,他是个比较孤独的人,爸爸还有工作要忙,就先挂了。”
“好,爸爸再见。”
花丸花火收起手机,重新抱起他刚刚吃的便当盒,静静注视了好久。
医院廊道不停走过护士、穿病号服的虚弱病人、被家属推着轮椅的老人,身后传来共振机极不协调的噪音,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哒哒哒,哒哒哒,像是工地的钻地机一般让人生厌。
“花火姐姐。”
花丸花火抬起头,不怎么开心的脸上旋即露出笑:“是爱依啊。”
两位太太带着四个小家伙都来了。
千爱依听到医室里不断响起的噪音,关切地问:“哥哥没事吧?”
“没事...还在检查。”
——————
半个小时的检查,听了半个小时的噪音。
事后被搀扶出来,脑袋实在是有点晕。
期间听到那须医生说‘并无大碍’,‘情绪太激动’之类的话。
花丸花火把他扶进单独的院房,着实有些犯困,就先睡了过去。
最近常常做梦,也时常梦到以前梦到的病娇花火。
但即便是她变成了病娇,也不想让她离开身边。
沉沉的梦境,越睡越深......
......
在医院没什么开心的事情,但被美少女喂饭,绝对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快子一口,一快子一口。
花丸花火手捏快子,将肉和蔬菜与米饭堆在一起,回想到父亲在电话里讲的话。
她真的担心他会病情突然加重。
但就算是他永远躺在了床上...再也不能感知外界......
“櫂君...花火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花丸花火喂完一口饭,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上杉櫂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好端端的,说这么悲伤干什么,又不是在演电影。”
“櫂君的病...没办法根治......”
那须医生是东京大学医学院教授,曾就任过医学院院长,无论是医学知识还是实践经验,都是国内顶尖水准。
许多病人都在他的主刀下妙手回春。
他说没办法根治,那病情确实到了万分棘手的地步。
“放心好了,稍微修养一下,能出院就没有任何问题。”
“嗯...”花丸花火心不在焉的回应。
上杉櫂看着她不怎么开心的小脸,笑着说:“要是我瘫痪了,路都走不动,给不了花火幸福,花火还是找其他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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