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杞堂虽然换了衣衫仍旧是一身的酒气,被内侍搀扶到了值房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思通接到消息忙递牌子进了宫,看到榻上的裴杞堂,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裴思通问向内侍,“能不能向皇上禀告,明天一早再让他去回话?”
内侍擦着额头上的汗:“咱家已经劝说过皇上,可是皇上不肯答应,裴大人还是想方设法将小裴大人的叫醒,否则皇上那边,谁也担待不了。”
内侍说完话,急忙去了勤政殿向皇帝禀告一切:“说是在养济院和那些犯人一起喝的酒,这小裴大人也是的,竟不嫌晦气。”
皇帝眯起眼睛:“好的很,案子没有破,倒喝起酒来了,将朝廷王法置于何地?”
内侍低下头:“皇上说的是,这的确不合礼数。”
皇帝将重重地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将他给朕拖进来。”
内侍应了一声,急忙带着宫人下去,好在裴杞堂喝了醒酒汤,已经能让人扶着走路。
裴杞堂摇摇晃晃地进了大殿,僵硬地向皇帝行了礼,这才抬起头来,他一双眼睛通红,目光有些茫然,显然还没有醒酒。
看到裴杞堂这般模样,皇帝的怒火“噌”地一下烧起来:“朕让你去审案,你都做了些什么?”
裴杞堂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慌张和害怕,反而有一丝释然地笑容:“皇上,他们都在背后议论微臣,说这件事过后裴家会回到福建,微臣也会被下大狱。”
皇帝抬起了眼睛:“你说的是谁?”
裴杞堂道:“朝堂上的官员,大牢里的隶卒,就连微臣今天去道观里抽来的签,也是下下签。”
“微臣曾想着要给他们伸冤,”裴杞堂整个人晃了晃,“现在是做不到了,微臣已经尽力了。”
这是在说些什么。
皇帝站起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杞堂望着皇帝,目光渐渐聚集,然后定下来,“赵家人与跟微臣说,微臣拿他无可奈何,因为当年的事是皇上示意赵家去做的,否则赵家为何要对付庆王。”
听得这话,皇帝只觉得血气涌上了额头,头发也跟着根根竖立,赵家竟然敢这样说。
竟然敢说是他授意。
裴杞堂接着道:“赵家人还说,朝廷上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唯有微臣不知晓,才敢将案子接了下来。”
“微臣不相信,庆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兄弟,若不是因为谋反,皇上绝不会这样处置他。”
裴杞堂一板一眼地说着,看起来出奇的冷静:“皇上,微臣说的对吗?”
对吗?
裴杞堂眼睛里的精光快速一闪,这是庆王府所有人想要问的话,一个离开京城避祸,没有半点谋反举动的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招来皇帝的毒手。
亲弟弟,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不止是庆王府,皇帝几乎血洗了整个江浙,因为庆王谋反案死的人,已经堪比西夏饶边屠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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