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通头发凌乱,脸上也满是污迹,显然刚刚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见到徐松元,裴思通脸色一变:“这是……”徐松元显然受了重伤。
杭氏声音沙哑道:“老爷为了我们阻拦宁王的人……所以……受了伤,还是养济院的伤兵来帮忙……我们才逃出来。”
这样的时候,伤兵却能伸出援手……
裴思通心中不由地受到触动,立即吩咐人:“快进去,帮着伤兵一起对付叛党。”
安排好了,裴思通登上了马车,关切地查看起徐松元的伤势。
徐松元的手脚冰凉,鲜血早就透了衣袍,虽然用布条包裹,却并没有止住血,看着这些伤口,裴思通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想要说话却发现徐松元摇了摇头。
裴思通心中凄然,徐松元是不想让顾老太太和杭氏担忧。
他们必须立即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让郎中来处置徐松元的伤口,想到这里,他割下衣袍的下摆,将徐松元腋下的伤口又裹了一圈。
杭氏忙道:“我们老爷怎么样?会不会有大碍。”
裴思通现在才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落脚地。”
“那些伤兵让我们去南城,”顾老太太道,“亲家老爷可收到了消息?”
裴思通道:“可能我们出来的急,所以……不过既然伤兵这样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应该去试一试。”
希望南城那边真的会有安排,即便是这样徐松元也恐怕是性命难保,裴思通整个人像是被石头压住。
他要怎么向琅华交待,明明该是他来照应顾家。
……
京城外,颜宗洒脱地骑在马上,虽然脚上蹬着木屐,马背上没有鞍辔他也坐得十分自在:“如果三妹看到这些,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颜宗淡淡地一笑,旁边的下属立即道:“您希望谁赢?”
颜宗慢慢展开手里的扇子,扇面上是一首词句:重檐飞峻,丽彩横空,繁华壮观都城。云母屏开八面,人在青冥。凭栏瑞烟深处,望皇居、遥识蓬瀛。
他自从看了一首词,就一直想要来大齐都城,亲眼见见这京都的繁华。
如今,他也算是见过了。
“谁都不要赢,打得越高兴越好,越慢越好,越乱越好。”直到大齐的国力被耗尽,就像那辽国一样。
“你们要好好看着,我们自己不要闹出这样的事来,早晚会被人利用。”
下属立即道:“齐人向来狡诈、自大,我们自然不同。”
颜宗摇摇头:“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不过现在是我们观战的时候,如果大齐的皇帝愿意,告诉他我们会援助他平息战乱。”如果宁王和皇帝两边相差太多,那么就没有了意思,他可不能让任何人占了便宜。
不管是皇帝还是宁王,或者是远在广南的裴杞堂。
下属应了一声。
……
侍卫司的人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护着皇帝到了宫门口,他们还是一脸的恍惚,平日里睡在一起,乐在一起的兄弟,突然就成了敌人,面的面真刀实枪地斗起来,直到杀死对方仍旧没有缓过神。
真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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