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问道:“不知太守可会将在下的消息,通报给大将军?”
陈止很干脆的回答道:“既然捉拿,自是要与大将军通信的,只是还有些事要搞清楚,因而要将先生留下来,先要问个清楚。”
王赶则道:“要将在下软禁,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必得大将军反复逼问,到时候不需要做什么,代郡与大将军之间的关系,就会日趋紧张,莫非太守有信心在这期间完成是什么大事?”
“王先生就不用再刻意的试探我了,还是先去歇息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王赶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带了下去,而姜喜还待在原来的地方。
陈止看着他,笑道:“你这次连立功劳,我若不是重赏,就连我自己这关都说不过去啊。”
姜喜赶忙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太守让我等从军,衣食不愁,每日还有大肉可吃,又有军饷能拿,让我家人衣食无忧,恩同再造,此恩此情,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哪里敢要什么赏赐!”
陈止饶有兴趣的看着姜喜,忽然问道:“这段话是谁教你说的?”
姜喜顿时手足无措,露出了一丝惶恐,他连连摆手,脸憋得通红,最后才小声说道:“是小人的同乡,他知道小人的事后,特地过来嘱咐我,让我……让我背下这段话,小人、小人有罪!有罪!”
说到后来,他已经直接跪倒在地,连说有罪。
“无妨,这事怎么能说是有罪,若是你这样得体的回答,都是有罪的话,那满朝文武岂不是都要下大牢了?”陈止摆摆手,“你放心,这事根本不算什么,起来吧。”
他见姜喜还满脸迟疑,干脆就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那姜喜最近在兵营中操练、打熬,将原本的庄稼汉力气,都逐步引导出来,一身子力气着实不小,否则也不能脱颖而出,屡屡立功,但偏偏就挡不住陈止这一扶,不由暗暗咂舌,立刻就知道,自家的这位太守,恐怕身手也不一般。
陈止回转座位,随后就道:“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你那个同乡,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把当时的情景说给我听。”
结果姜喜一听,立刻就误会起来,当场就要再次跪下,口中更是说道:“此事与我那同乡并无关系,他也只是好心。”
陈止见状,心里无奈,嘴上却转而严厉道:“都说,不用担心,莫非我堂堂一郡太守,想要对付尔等,还要这般麻烦。”
听陈止语气转为严厉,姜喜这才止住动作,终于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小人同乡他找过来,说我必然还会被太守召见,到时候太守您若是问我赏赐,就让我这般说话,他实在没有什么坏心思。”
“有点意思,”陈止点点头,又问,“你这个同乡,他叫什么名字,也在军中为兵卒?”
“他……”姜喜迟疑了一下,见陈止目光看来,还是说道:“他叫王牛,现在帮着队主做事,虽在军中,却不操练,而是来往跑腿、联络。”
“行,我知道了,”陈止点点头,见姜喜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也不再问,笑道:“你不用惊慌,我不是刻薄寡恩的人,说吧,赏赐不会少你,除此之外,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要什么。”
姜喜愣了愣,嘴唇扇动,最后还是道:“小人……小人想要认字。”
“哦?”陈止忽然眯起眼睛,“这也是你那同乡给你的建议么?”
“不是,不是,”姜喜摆摆手,老老实实道:“因为我看军中识字的人,操练之后,很快就被提拔为队主,所以觉得认字有好处,这才有这个提议,若是太守觉得太过,小人这就收回。”
陈止摆摆手道:“这算什么过分要求,准了!”
姜喜当即露出笑容,随后便告辞离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冷汗,湿透衣衫。
等姜喜一走,陈止就吩咐人将苏辽再找过来。
陈止等人一来,当即问道:“我之前吩咐过你,甄选俘虏,把识字的人都挑选出来,这个消息可曾泄露过?”
苏辽一脸疑惑,回道:“并未泄露,那些人被找出来了,也只是登记造册,人还留在远处,怎么了?”
“没什么。”陈止摇摇头,话锋一转,“使节团和段匹磾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属下正要禀报,”苏辽当即回道:“庾亮他们派了人,和城中世家接触,我等可要警告世家一番?请太守示下。”
陈止笑了笑,摇摇头。
“不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