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寻常人来说,无疑更容易接受,遵循了一个循序渐进的道路,而且在这个期间,桓彝也和几位江左名士关系亲近,如谢鲲等人,都与他亲近,这彼此之间的吹捧和互动,也奠定了名声基础,也让他与江都王早有联系。
而今,江都王占据一方,手握重兵,向北与王浚相接,向南还能节制苟晞,势力膨胀之下,桓彝正式投靠出仕,当然会得到重视。
张家投靠江都王,对其麾下众人皆有研究和了解,桓彝也不例外,此时接触,张笋听其言、观其行,自然有所判断。
这时,桓彝也做出了判断:“此处本就是边界,恐怕不会有商贾通行,加上陈府君以兵家之威震慑,寻常的贼兵不敢靠近,因而才会让人觉得道路通畅,为之震撼,但若是继续深入,就会发现真貌了。”
其他人也对桓彝的一番判断,表示了认可和称赞,只是那牧民老谢似乎还有其他看法,只是感受着马队的气氛,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在这种融洽的气氛中,一行人继续上路。
走着走着,前面就听到了一阵车马喧腾的声音传来,顿时,众人一愣,跟着就见到一支车队迎面走来,一看那组成和架势,就知道是行走在中原腹地和边疆的商贾车队。
商队?
这个名字在众人心中一跳,随后他们的目光就纷纷转到了桓彝的脸上。
这位郡王心腹、朝廷使者还是表情如常,只是这心里同样翻江倒海,感觉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自己刚刚才高谈阔论,展露了这非凡的眼光,也让众人称赞,还得了结论,说是不会有商贾来往,结果转脸就见到一支商队车马,哪里还有比这更尴尬的?
“巧了,估计许久没人行走,正巧被咱们碰上了。”张笋有心和桓彝亲近,这时就找个话头,要盖过这件事来。
正好对面的车队,这时经过车队的旁边,那周围的几个护卫,见了众多骑兵,看出都是精锐,便纷纷示意,让这队骑兵先走。
桓彝等人正要出马,忽然对面的一辆马车中,传来一个声音——
“几位先请留步。”
伴随着话音传来,一名颇为富态的男子,从中间的一亮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虽然身子肥胖,但穿着衣品却是不俗,不能说是绫罗绸缎,但看那衣服质地也是非同一般,而且气色也是上佳。
他走到桓彝等人跟前,拱拱手,问道:“看几位的样子,也该是贵人,不知此番入代郡,是要行商,还是要寻人,又或者只是过来游览?’
桓彝等人来历不发,肩负使命,按理说阵仗队列都要到位,沿途纵不敲锣打鼓,那也该是处处通报,只是当下冀州不靖,道路都不复畅通,沿途多有贼匪,难免就要收敛、低调,太过张扬,无意于打着旗子让人来抢。
这也是桓彝等人肩负的使命,对那王浚不利,否则的话,直接借道幽州,也能省去些许麻烦。
但如此一来,这过往之人见着他们,最多是当做富贵人家,不会往朝廷使者方面联想,当下这个商队的人就是这样,那富态之人问了之后。
桓彝眉头一皱,本不想回答,但牧民老谢却摇摇头,走上前去说道:“我等是南来商贾,有大族有关系,前往代县是听闻那边的陈氏纸和代窑名声,想要联络一二。”
那富态之人一听,露出欣喜之色,赶紧就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小虎,拿我的名帖过来。”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桓彝等人越发没有耐性了,却不得不按着礼仪,下马相对,等接过那人的名帖一看,这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点。
“你叫唐管?”将目光从名帖上收回来,桓彝试探性的问道:“是代郡唐家的人?”
“不错,在下正是唐家之人,虽已出了五服,但因有点能耐,所以为九叔看重,”那富态男子说到这里,见对面几人面露疑惑,就笑着解释,“我家九叔,讳典。”
“唐典!”桓彝顿时眼睛一亮,他可是知道,这位唐典深得陈止看重和信任,如今已是唐家事实上的家主和话事人了,若能和他搭上线,无疑能事半功倍。
正当他盘算着,怎么开口攀交情的时候,那唐管却让人拿来了几张纸,满脸堆笑的说道:“几位,你们碰上我,咱们也是有缘,不如让我做你们的推荐人,来来来,填了这张表,在下给出推荐令,咱们啊,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