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功夫都没有,将近一半的赌债就已到手了,回想那位左馆主的模样,怕是还没给够,身上要是有更多钱的话,肯定还要继续给的。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读书,还是读书赚钱啊!”
这一瞬间,陈辅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些人求学的真谛。
“好了,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不用大惊小怪的,”迎着家人们震惊的目光,陈止微微一笑,“该干什么干什么,晚上吃顿好的,”说着,他看了陈息一眼,眨眨眼,“怎么样,我说有人要来送钱吧?”
陈息一改几日以来的自责,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而陈停也是浑身一松,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的精神压力着实不小,虽说陈止看着像有了改观,可正所谓本性难移,终究让人无法放心,在这之前,陈止这一房的老大是陈止,可真正忧愁家中前途的,则是排名第二的陈停。
这几日以来,家宅被毁,债主临门,加上前些日子陈止闯祸,陈停可谓劳心劳力,四处奔走,却收效甚微,心弦紧绷,直到这一刻,看着那块银子,他才真正放下心,更有一种卸下了身上重担的感觉。
“以后这家,真正有顶梁柱了。”
看着陈止淡然的笑容,陈停忍不住露出笑容。
至于陈息、陈蔓,因为年龄的关系,只是单纯感到开心,觉得有了盼头。而那刘姨娘则对陈止更加敬畏起来,这一点从她的神色、目光中就能看得出来,越发谨慎起来,可眼中同样蕴含喜色。
一家人因为各种原因欢笑,其乐融融,这种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陈觉的到来。
陈觉一来,注意到店里的气氛,心中有些疑惑,但打定主意先不远不近的观望,因此没有多问,他这次过来还是传达家主陈迟的命令的。
“大伯让我去府里?所为何事?”陈止听了陈觉的来意,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一下。
“这就不是小的能过问的了。”陈觉谨慎的回答。
陈止点点头,交代了家人几句,就跟着陈觉上路了。
到了陈府,又是熟悉的景象,沿途的仆从、丫鬟对陈止保持着礼数上的礼貌,没有躲避瘟神的样子了,但也不热切,隐隐还有些排斥。
“府里又有关于我的传闻?”陈志一看,注意到众人神情,判断出大概局面,“有陈迟警告,没人主动找我的麻烦,只能用迂回战术,就像大将行军在外,小人谗言宫中,所以今天才会将我召来,能做出这种事的大概就是陈韵了。”
陈止边走边想,思路逐渐理清。
“按他的行事风格,指不定在哪里远望着我,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行动成果,可惜,又要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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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真是料事如神,好似那武侯、陈侯一般运筹帷幄,七哥在外代写书信的事一捅上去,连大伯都无法忍耐了,立刻就叫他过来,肯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陈府后院的一座小阁楼上,正有两名男子站在窗前,其中年龄较小的那一个,一脸笑意的恭维着身边的人,这人名为陈玄,和陈止一个辈分,是陈家老六陈迂的二子,在陈止这一辈排行第十。
站在陈玄边上的正是陈韵。
从两人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长廊中前行的陈止。
陈韵冷冷一笑,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说道:“他做的事何等荒唐,把我陈府的脸都丢尽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匡扶家风。”
陈玄笑道:“那我等就等着,看七哥会是什么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