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真是及时雨,替我谢过许公。”陈止笑着致谢,那家丁则笑呵呵的说会把公子的感谢带回去给自家老爷云云,又说了些奉承话,着重强调了三老与陈止的交情,以及引荐陈止的事实,跟着才告辞离开了。
但是,最后那些话,却让陈物和门房一阵错愕。
好家伙,按着这家丁的说法,那三老为了陈止当真不遗余力,又是送书,又是引荐,还在诸多大人物面前美言,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
“少爷,这怎么回事?”书童陈物一脸懵了的样子。
那门房也是缓缓踱步,一步三回头,显然也很好奇,他也听说这荒唐少爷最近有所改观,可总不至于一下子跨度这么大吧?
“兴许是我的名声开始传扬了吧,”陈止伸出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有人借书给我是好事,能多看几本法家书,未来的筛选就更有把握了,我本来还在烦恼陈家藏书不够,这下好了,瞌睡来了送枕头。”
“坐在家里真能扬名?”陈物越发狐疑,他本来根本不信,但经历了此事,想法不禁动摇了。
那门房听了之后却微微摇头,他可不认为是什么扬名的原因,觉得兴许和陈府看重、大老爷对陈止改观有关系,却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书阁又恢复了安静,陈止整理新得的几本法家书,陈物则在旁侍候,不时帮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但这次门没有被一下子推开,而是门房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
“止少爷,彭府家丁求见,人已经侯在这了。”
“又有人来见我家少爷?”陈物一愣,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一脸错愕,“这次是彭家?这可是彭城大户!”想到这,他又看陈止,后者却神色如常,仿佛早有预料。
陈止将手里的书合上,对门外道:“让人进来吧。”
声音落下,门房推开门,和一名身材高大的家仆一同走进来,这家仆手里还捧着一个包裹,从轮廓上就能看出是几本书叠在一起。
“见过陈止先生,之前不知先生在陈府读书,是以先往书林斋去,冲撞了先生家人,还望恕罪。”仆从一见陈止,就躬身行礼,口中请罪,得了陈止谅解后,又道:“我家太老爷与陈太公乃是世交,很是关心陈家后辈,听闻先生将要参加贵静筛选,是以特地借出几本书来,与先生阅。”说着,打开包裹,双手奉上。
“彭太公有心了,晚辈对彭公也是敬仰久矣。”陈止起身接过,不卑不亢,心里却明镜一样,什么关心陈家后辈,早干嘛了,陈家都青黄不接了,再说了,陈韵也参加筛选,有人给他送书么?
但为人在世,表里不一是基本功,陈止与彭府家仆交谈两句,相谈甚欢,后者很快告辞。
“少爷,这……这人又是因何而来?”陈物等人走了,又问起来。
陈止则是静静体悟百家签筒,心下了然,肯定了先前的猜测,顺势就道:“兴许是哪家起宴,召集了彭城显贵,正好谈到了我,给我扬名了。”
又是扬名!难道真是扬名?
书阁门边,那门房恋恋不舍的离开,脸上表情凝重,已然有些信了,他也是知道的,今日张家设宴。
陈物则想到了陈化的那位主子陈韵,不就是去参加了什么晚宴么?
“可从来诗会晚宴,都是去的人扬名,哪有不去的出名的?而且现在时间还早,也不到开宴的时候啊!”疑惑在陈物的心里越积越多,神色复杂。等他回过神来,陈止已然再整理心得的几本书了,陈物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有《司马法》、《慎子》等几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几本法家书,牵扯的不止法家,还有汉律条文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在民间流传的不多,不是大家族也拿不出来,陈物不过就只听过其名,今日次啊真正看到实物。
整理过后,陈止没有立即翻看,而是摇头道:“今天看来是不能安心读书了。”
“怎么了?这么多书,怎么还不得安心?”书童陈物闻言疑惑,刚想要问个缘由,门外就又传来门房的声音——
“启禀止少爷,张府家仆求见,请您定夺,是否现在就见,人已经侯在外面了。”这次,那门房再也不敢造次,声音恭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