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推门出来了,出来后,立刻又反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好像生怕他们见到她家男人似的。
“他唐婶说的对,我家老刘啊,这辈子想一出是一出,供吧,还没等供几天呢,自己倒先出事了,我倒要瞅瞅他那白大仙是咋保佑他的?哼!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立马把他堂子给他劈了!信个屁!现在连城里人都说了,这都是封建迷信!”看来她对爷们的做法也不是很认可。
“起来了?吃了没有啊?”唐婶和刘婶平时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家鸡蛋送来。
“吃呢,行了,甭管他,爱吃不吃吧,来,丫蛋,别客气,尝尝婶儿新呼的苞米,我们这嘎达都不上化肥,好吃!”她很热情。
“不了不了,我家都做饭了。姐你不用忙活,咋样?用不用丫蛋给你爷们瞅瞅?”唐婶问。
“不用,瞅啥呀?医院都瞅不好呢。”她拒绝了,这更加重了常小曼的猜疑。
她出门的时候要经过厨房,厨房右手边就是东屋,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趴在东屋炕头的老刘头。
这一眼看的她是心惊胆战,目光停留了大概两秒钟后,被身后的唐婶叫醒了。“丫蛋?走啊?回吧,吃饭去,一会儿凉了。”
视野中,东屋里小炕上,老刘头半趴着,他仰着脖子,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门外的常小曼看,一边看,一边伸出舌头一下下****着手中的鸡蛋,他的舌头伸的很长很长,有点像传说中的白无常,他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一下两下三下……那令人作呕的口水留在了鸡蛋壳上,然后张开嘴,竟然连皮也没剥就直接吞进了嘴里。常小曼看的很真切,那鸡蛋就顺着他的喉咙一点点往下落,鸡蛋把他的食管撑得很大,鼓出一个包来,那个包一点点下落,最后,终于顺着脖子滑进了胃里。
“丫蛋,走啊?想啥呢?”要不是唐婶在身后推她,小曼几乎吓的连动都不敢动。
“丫蛋啊,常来玩啊。”临走,刘婶还十分热情地冲她说。
“啊,啊,啊!”她随口麻木的应着,几步小跑,跑出了刘家小院。她闭上眼回忆着刚才那诡异的一幕。马程峰形容的太贴切了,他不是人,他就是一条蛇!或者说,他是被白仙上身了!
“丫蛋,一会儿你叔回来,婶看你俩对凤凰山挺有兴趣,让他陪你俩进山里溜达溜达,我们这片山里边好东西海了翁了。都是你们城里见不着的。”一路上,唐婶的话很多,常小曼什么都听不进去,脑袋里想的都是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唐家院子里,唐叔已经回来了,他正和马程峰攀谈着,二人谈的来,聊的都是山林中的事。
四个人坐在小院里,围着小桌吃着简陋的农家菜,农家菜虽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可一桌子人坐在一起,看着青山绿水,聊着家常格外的亲切。这种感觉是在大城市里永远找不到的。